第十三章 仙樂繞梁

    “姑娘給在下服用的可是北堂神醫(yī)家族秘制的妙靈丹？白色粉末應(yīng)該是長生粉吧？還有那枚銀針就是傳說中的絕世神針往生針？”鷹七胳膊剛被接好，職業(yè)病就犯了。

    北堂瑤嬈唇角微翹，一抹驕傲的笑意掛在嘴邊：“果然是神眼百曉通，名不虛傳。”

    鷹七苦笑搖頭：“慚愧慚愧，什么神眼百曉通，今日若非姑娘，鷹七已然成為斷臂死鬼百不通，哪會四肢健全的站在這里，北堂神醫(yī)才是真的名不虛傳！鷹七謝北堂姑娘救命之恩?！柄椘吖笆值皖^，神情誠懇。

    北堂瑤嬈只挑釁的看了季天道一眼，也不甩鷹七，直接回到座位坐下。

    季天道饒有興致的看著北堂瑤嬈，以他專業(yè)的穿透性目光分析著北堂瑤嬈：艷若桃李，冷若冰霜，氣質(zhì)飛揚，個性不俗，我喜歡。

    “既然百曉通把我們召集到此，也該公布龜神盾的下落了吧？”北堂瑤嬈鄰座，一個神光內(nèi)斂的瘦弱漢子開口道，看模樣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

    “對啊對啊，該來的也都來了，請鷹老大公布答案吧?！笔萑鯘h子話音剛落，立馬有人附和。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恨不得鷹七單獨告訴他們，獨享這個秘密，就免了相互廝殺和結(jié)果的難料了。

    “好，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便告訴大家，你們聽好了……”鷹七說到這，環(huán)視全場，飄香樓已經(jīng)陷入萬籟俱寂的氛圍，宛如世外桃源的夜半時分，那些江湖和朝廷人士眸中露出專注神色，側(cè)耳聆聽，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他們在等待鷹七揭露五大神器之一的龜神盾的下落。

    “三千大山飄渺處，日月合一……?。　柄椘咄蝗粦K叫一聲，雙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喉嚨臉色慘敗，額頭青筋暴起，冷汗淋漓，他的面目已經(jīng)扭曲，顯然正處于極大的痛苦之中，他的嘴里已經(jīng)有白沫吐出。

    這個突發(fā)狀況誰也沒有想到，所有人看到鷹七這樣均面色大變，就連冷若冰霜的北堂神醫(yī)都花容失色，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碰到鷹七的一剎那，鷹七脖子一歪，命斷黃泉。

    北堂瑤嬈面色沉凝的探他鼻息，又拿出往生針在他的太陽穴刺了幾下，可惜鷹七毫無反應(yīng)。

    “他死了?！北碧矛帇菩剂诉@個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殘酷事實。

    “喂，鷹七，你別死啊，到底把話說完了再死啊，說了這么一半算什么，讓大家猜謎啊，，直接說在哪兒不就完了，搞什么詩句，日月怎么會合一呢，你腦袋有坑啊……”季天道一手提著軟倒在地的鷹七來回?fù)u晃，跟玩兒布娃娃似的，可惜鷹七已經(jīng)死的透徹，根本無法回答季天道了。

    “北堂神醫(yī)，他是怎么死的？”曾被凌天飛羞辱的尉遲俊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北堂瑤嬈，顯然，他在懷疑北堂瑤嬈，所有人中，只有她最有機會殺鷹七，而且能把握的如此精準(zhǔn)，沒有讓他把話說全，想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北堂神醫(yī)族的人了。

    因為北堂神醫(yī)族的族長北堂傲有一個外號，叫神醫(yī)閻羅！醫(yī)生，有時候正是最好的殺手！

    “我不知道。”北堂瑤嬈緩緩搖頭。

    “你不知道？你是神醫(yī)閻羅的后人，你若不知道，恐怕就沒人知道了吧？”尉遲俊話里有話，看別人的神情，顯然作此懷疑的人不在少數(shù)。

    北堂瑤嬈面色微變，冷冷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殺了鷹七，我既然救他，又怎會殺他？”

    “那可難說，北堂神醫(yī)族的人一向行事亦正亦邪，出人意料，誰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蔽具t俊冷嘲熱諷的說道。

    “北堂小姐，你為何要殺了鷹七啊，他不把答案說出來對你有什么好處？”

    ……

    詰難北堂瑤嬈的人越來越多，顯然他們已經(jīng)認(rèn)定是北堂瑤嬈殺人滅口的。

    凌天飛看北堂瑤嬈受欺負(fù)，挺身而出，指著尉遲俊罵道：“你這個蠢笨如驢的敗家子，你哪只眼睛看到北堂小姐殺人了，人家當(dāng)初要是不救鷹七說不定丫早掛了，那你連個屁都聽不到，現(xiàn)在好歹知道了什么飄渺，什么日月，最后不過剩下三個字沒說，你丫有腦子干嘛不自己多琢磨琢磨，若是都說白了，大家一窩蜂去了，寶貝就一件，給誰是啊，你敢說到時候你們不會大動干戈自相殘殺血流成河？”

    “這……”尉遲俊一時語塞，確實，若鷹七說出答案，難免大家會斗個你死我活。

    “還有你們，人家好心救人，你們反過來誤會人家，算什么？一幫自私自利的家伙，你們問問自己的良心，你們是為了龜神盾還是為了鷹七的性命？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們在這嘰嘰歪歪有個毛線用?。俊绷杼祜w一個丫鬟，掐著腰將在場的武林好漢都罵了個遍兒。

    看這些牛人們一個個土鱉似的模樣凌天飛不知道心里多痛快，而北堂瑤嬈對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這也讓他冒煙的嗓子得到了撫慰。

    “各位江湖朋友，鷹七既然死了，大家喜歡留下的就繼續(xù)吃飯，稍后菲菲獻(xiàn)丑一曲，若不喜歡的就此離去吧。”歐陽菲菲也很佩服凌天飛的勇氣，她得給這些人一個臺階下啊，否則他們真有可能先把小藍(lán)輪了，再將飄香樓拆了！

    “能聆聽琴仙一曲，實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試問又有誰會離開呢？”聽了歐陽菲菲的話，季天道灑然一笑道。

    “正是正是，我們都吃飽了，歐陽姑娘就請快快奏樂吧！”尉遲俊也不知道是白癡還是缺心眼，一看歐陽菲菲的絕世姿容，立馬忘了凌天飛辱罵之事。

    “沒錯，今天真是有福氣，雖然沒有得到龜神盾的確定地點，但能聞琴仙撫琴，也算不枉此行了?！?br />
    “能聞仙樂，餓著肚子又有何妨，這是最好的精神食糧！”

    “得見歐陽菲菲容顏已經(jīng)是受寵若驚，再聽琴聲真是死了都不虧了……”

    ……

    一時間，所有人都找到了臺階，歐陽菲菲還沒開彈，他們已經(jīng)是好評如潮，贊語沖天。

    歐陽菲菲對這些溢美之詞早就習(xí)以為常，她已經(jīng)當(dāng)天皇巨星快三年了……

    鷹七的尸體被飄香樓里白天是伙計晚上是的人搬出去處理了。

    歐陽菲菲著凌天飛去房間里拿來她的愛琴，凌天飛懂事的搬了一張?zhí)珟熞谓o她做，歐陽菲菲，淡淡一笑，抱琴坐下。

    只見那琴造型極為古樸，琴身弧度流暢如水，七根絲弦穿插其上，平行無際，永不相交。

    “菲菲為大家彈奏一曲鵲橋仙，獻(xiàn)丑了?！睔W陽菲菲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世間的一切，她遺世，旁若無人。

    纖指輕抬，輕撫其上，叮叮咚咚……

    一連串清脆悅耳猶如流泉瀑布的聲音傳來，讓這個世界陷入一片寧靜祥和，所有人都表情專注的側(cè)耳聆聽，試圖將每一個跳動的樂符捕捉住，樂聲起初清淡典雅，接著轉(zhuǎn)為嗚咽暗啞，如泣如訴，然后是婉約憂傷，如云如幕……

    此時，人們眼中的歐陽菲菲已經(jīng)化為了一隴青煙，白紗漫過，九天霓裳的幽舞，下絕黃泉的思念，他們耳畔仿佛響起了美妙的歌聲：

    瀟湘秋晚，

    黃花又瘦，

    嫩荷看分絲藕。

    暗掐疏雨喚相留，

    笛蕭在、

    與誰共奏？

    輕歌自度，

    癡心半露，

    ?彩蝶紛紜不走。

    笑逐水上一浮萍，

    禁不住、

    風(fēng)吹左右。

    美人如玉，仙樂飄飄，繞梁三日，死而無憾！

    最后歐陽菲菲當(dāng)心一劃，蜿蜒而又幽怨，悠長而又激烈，宛如千軍萬馬，又似裂帛之音，是靈魂的吶喊，震徹心弦，讓人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

    凌天飛聽過很多歌星的歌曲，甚至花了兩千塊聽了一場某天皇巨星的演唱會，可是給他的震撼遠(yuǎn)不如這次，雖然這里沒有數(shù)萬觀眾一起起哄歡呼，一起掌聲雷動。只有靜靜聆聽，深深專注，但歐陽菲菲每一次撥弄琴弦，都仿佛在撩撥他的心弦，那種觸動，是最深的。

    琴仙之名，當(dāng)之無愧！

    樂聲停后，人們還沉浸在歐陽菲菲用樂聲編制的美妙幻境里，他們?yōu)橹鞓窇n傷，感同身受。

    凌天飛很想大叫安可，可是他也知道，最美的東西一定是有殘缺的東西，就像美神維納斯，斷了手臂，永遠(yuǎn)給人唏噓，永遠(yuǎn)給人遺憾，讓人牽腸掛肚，念念不忘。

    所以，歐陽菲菲的彈奏，一曲足矣！

    歐陽菲菲緩緩起身，凌天飛緊跟其后，上樓去了，留下滿場聽眾，兀自出神，他們徘徊在歐陽菲菲制造的仙樂風(fēng)暴里，渾不知仙女已然離去。

    回過神來后，依依不舍的不停的將視線投到樓上，無奈不見伊人倩影，只好黯然離去。

    樓上，歐陽菲菲的臥室。

    “老婆，彈的太動人了，我真是愛死你了，來，嘴兒一個。”凌天飛笑嘻嘻的湊過嘴巴去追逐歐陽菲菲的香唇。

    歐陽菲菲噗哧一笑輕巧的躲開，輕斥道：“小妮子，你就不能正經(jīng)點啊。”

    凌天飛立馬繃起小臉道：“好啊，我正經(jīng)點兒，來，夫人，我們嘴對嘴進(jìn)行一次接觸可好？”

    歐陽菲菲被凌天飛嚴(yán)肅的樣子逗得灑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你再這樣我生氣咯。”歐陽菲菲故意板起了俏臉。

    “老婆不要生氣嘛，生氣容易變老的，”凌天飛突然想起北堂瑤嬈，在她身上或者可以找到點她姐姐北堂玲瓏的消息，他眼珠一轉(zhuǎn)道：“這樣吧，我送你一件禮物好么？”

    “什么禮物??？不好我可不要哦?！?br />
    “現(xiàn)在是秘密，回來再告訴你，我出去下?！绷杼祜w說著就往外跑。

    “小藍(lán)，你去干什么？”歐陽菲菲喚道。

    “調(diào)戲小美女，看能不能糊弄她和我私奔，哈哈?！绷杼祜w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
    凌天飛花蝴蝶一般沖出門口，恰好看到北堂瑤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凌天飛再追過去時，發(fā)現(xiàn)芳蹤已渺，他又不敢亂跑，畢竟不認(rèn)識路，四處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只好黯然回到了飄香樓。

    回到歐陽菲菲的閨房，凌天飛發(fā)現(xiàn)歐陽菲菲正在沐浴。她嬌媚的身子掩在水霧中，美得一塌糊涂，凌天飛想起她浮凸的身軀，又想起他本來的職業(yè)，腦中靈光一閃道：“為何我不重舊業(yè)呢，現(xiàn)在我是女人了，做內(nèi)衣設(shè)計師不會被人笑話了吧？這是青樓，現(xiàn)代化內(nèi)衣絕對能保證客似云來，呵呵，而且，這有一個現(xiàn)成的美女模特，何樂不為？”凌天飛腦中浮現(xiàn)古典美女歐陽菲菲穿著各種漂亮內(nèi)衣站在他面前的樣子擺嫵媚造型的樣子，不由砰然心動。

    凌天飛一掃頹然，屁顛屁顛的跑到木桶前對歐陽菲菲沒頭沒腦的道：“菲菲，你做我的內(nèi)衣模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