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沈雨絨一點不陌生,正是韓隋遠。
難道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自己保密工作做得這么好,他又怎么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以韓隋遠的性子,肯定是馬不停蹄的過來逼問自己了吧,又怎么會一言不發(fā)裝作不知道呢?
就在沈雨絨萬分糾結(jié)的時候,沈小安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一顆高高懸著的心,穩(wěn)穩(wěn)地落下來。
沈小安說:“媽咪,我知道他不是我真正的爹地啦,但是......我真的想要一個爹地陪我啊,哪怕就是一小會兒!媽咪,我知道錯了......”
看著神色暗淡的沈小安,沈雨絨心里微微一酸,重新把兒子摟進懷里。
“對不起,安安,是媽咪不對,媽咪不該這樣兇你。只是,以后不要隨便用‘爹地’來稱呼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媽咪!”沈小安乖乖點頭,見天色也不早了,沈小安對著沈雨絨甜甜一笑:“媽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我保證!”
看著小家伙舉著胖乎乎的小手發(fā)誓,沈雨絨總算安下心來,跟雷陽打了聲招呼,走了出來。
“許少,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害你耽誤了這么久,肯定重要的事情也給耽擱了吧?”站在小區(qū)樓下,沈雨絨愧疚的看著許斯成。
許斯成笑得淡然:“本來也沒什么事兒的,正好幫幫你!不過,好像是沒幫到什么忙。”
沈雨絨趕緊擺手:“沒有沒有,許少你太客氣了!許家二公子當(dāng)專車司機,恐怕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有這么好的待遇了吧!”
許斯成看著她,眼神里多了一絲沈雨絨看不懂的復(fù)雜:“嗯,到今天為止,只有你一個!”
他突然順著她的話,接的讓沈雨絨措手不及。
見沈雨絨有些,許斯成隨意的笑笑,化解尷尬:“雨絨,沒事了,我送你回韓家吧!”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沈雨絨干笑著拒絕。
許斯成上前一步,靠近她,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彎腰,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到:“雨絨,不要對我這么客氣好嗎?你忘了嗎,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的,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幫助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嫌麻煩的?!?br />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璨若星辰。
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許斯成了,現(xiàn)在的他,很清楚只有主動爭取,才能得到更多。所以,他不再掩飾自己心里對眼前這個女人的炙熱。
沈雨絨怔怔的看著那雙眼睛,那里面的溫柔細膩,浩瀚如海。
還有比這更明顯的暗示嗎?沈雨絨臉上一紅,目光下意識的往一邊瞟,想要躲過去那雙炙熱的眼睛。
明白他的心思又如何呢?
現(xiàn)在自己這樣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經(jīng)營感情。
且不說愛不愛的,單是自己單親媽媽這一層,他們就已經(jīng)注定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她現(xiàn)在和韓隋遠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連離婚協(xié)議都沒有拿到,又要怎么開始呢?
將沈雨絨的動作看在眼里,許斯成眼里多了一絲失落。他抿了抿嘴角,再次抬頭,看著沈雨絨,眼神里的炙熱褪去,變得沒那么壓迫:“雨絨,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們走吧,不然回去太晚,估計不太好吧?”
“不用,我......”沈雨絨還想拒絕,卻被許斯成帶著幾分揶揄的打斷:“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對不對?雨絨,韓家別墅可是在郊區(qū),現(xiàn)在是高峰期,別說不好打車了,就算你打得到車,人家也未必會去吧?”
許斯成一再堅持,沈雨絨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點頭同意,重新坐回副駕駛座上。
車子一路前行,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壓抑。
腦子里一直都是剛才孩子叫沈雨絨媽咪的情景,許斯成猶豫了一下,試探著開口:“那個孩子......”
“嗯,那是我的孩子,親生的?!狈路鹬涝S斯成心里在想什么般,沈雨絨接過他的話來,語氣里也很平靜。
希望這樣可以讓許少減輕一些對自己的好感吧,畢竟,背負著一段不能回應(yīng)的感情,也是一件很讓人窒息的事。
沈雨絨親口承認(rèn),倒是在許斯成預(yù)料之中的,但看長相,和沈雨絨如出一轍的眉眼,就知道一定是親生的了。
嘴角抿了一下,許斯成再次開口:“那......孩子的父親呢?”
孩子的父親呢?
沈雨絨的心猛地一搐,瞬間覺得喘不過氣來。都忘了上一次被問“孩子的父親是誰”是什么時候了。
一直沒聽見沈雨絨的回答,許斯成扭頭往她那邊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原來,自己剛剛的猜測都是真的。
苦澀的笑笑,眼神變得黯然,許斯成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是韓隋遠吧?!?br />
其實,他早猜到了。剛才孩子拿著和韓隋遠的合照時,沈雨絨驚慌失措的表情,以及這會兒她失落又糾結(jié)的眼神,讓他毫無意外的確定人了孩子的親生父親。
知道瞞不過去了,沈雨絨低下頭,咬了咬嘴唇,輕聲說:“許少,這件事......”
“我知道,不要告訴韓隋遠。”沈雨絨正糾結(jié)怎么開口,許斯成便接下了她的話。
沈雨絨感激的看他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許斯成是一個心思好細膩的人,不管她想什么,好像他都能知道。
在這樣的人旁邊,忽然覺得好有安全感。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也不許要拐彎抹角。
想起當(dāng)年,自己在許斯成面前,一直是純潔少女般的模樣,可是如今,卻......沈雨絨微微低著頭,咬了咬嘴唇,低聲說:“許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
許斯成再次扭頭過來,眼神依舊溫柔:“雨絨,不要想太多,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好女孩兒!”
“孩子應(yīng)該有五歲了吧,挺可愛的,有機會的話,我很期待能和你們母女倆一起出去玩一下!”許斯成扭過頭去,語氣也變得輕松自然,嘴角微微漾著笑意,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呃......會有這樣的機會的!”沈雨絨的心,也從緊張變得松弛下來。
看得出來,對于自己帶著一個私生子的事,許少并沒有想象中的介意。
耀眼的燈光閃了閃,有車子緩緩駛過來的轟鳴聲。坐在黑暗中的人,依舊單手撐著下巴,的眼簾卻在瞬間掀了起來。
沈雨絨下車,又回過頭去,笑著跟許斯成道謝:“許少,謝謝你今天幫我找安安,還有送我回來!”
“不要這么客氣!”許斯成也笑著回應(yīng)她,然后往已經(jīng)熄了燈的別墅里看一眼,有些擔(dān)憂的說:“雨絨,這么晚,沒事嗎?”
沈雨絨笑笑,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沒事啦,奶奶身體不好,他們都睡的比較早,待會兒我動作小一點兒就好了,沒事的,放心吧!”
許斯成點點頭:“嗯,累了一天了,那你趕緊進去休息吧!”
“好的,回去的時候,開車路上小心!”
沈雨絨跟許斯成打完招呼,轉(zhuǎn)身往別墅里走。許斯成一直亮著車燈,給沈雨絨照路,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許斯成忽然就有了一種恍惚感,她的背后,鍍了一層金光,而自己,就像在為一個天使送行。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斯成從車?yán)镒叱鰜?,愣愣的看著沈雨絨,提高聲音叫出兩個字:“雨絨!”
“嗯?”聽到呼喚,沈雨絨轉(zhuǎn)身,疑惑地看著許斯成:“還有什么事嗎,許少?”
欲言又止,許斯成對著她笑起來,臉龐隱在逆光的暗影里,他緩緩說道:“沒什么,晚安!”
沈雨絨愣了一下,隨即揮揮手,也對著他遙遙一笑:“嗯,晚安,快回去吧!”
看到許斯成的車子遠去,沈雨絨轉(zhuǎn)身打開了大門。
“還知道回來?”
角落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冰冷,卻著實嚇了沈雨絨一跳。嘴角的笑意斂起,她忍住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伸手打開了燈,轉(zhuǎn)身看見韓隋遠站在窗前,知道剛才許斯成送自己回來的時候,肯定都被他看到了。
懶得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沈雨絨看著韓隋遠,只是禮節(jié)性的寒暄,淡淡的說:“韓少,這么晚了,還不睡嗎?”
剛才還一臉的笑靨如花,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變了臉色。呵,沈雨絨,還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
見韓隋遠沒說話,只是抱著胳膊,瞪著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看著自己,沈雨絨微微皺起了眉,扭到一邊:“韓少,那你忙吧,我先上去睡覺了,明天見?!?br />
她對那個男人說的是“晚安”,對自己說的卻是“明天見”,韓隋遠的眉毛瞬間擰了起來,上前一步,冷冷的說著:“沈雨絨,你最好搞清楚,我花了錢請你來,是給奶奶看病的,你的義務(wù)就是守在奶奶身邊,不允許她有一丁點的閃失,而不是隨隨便便就跑出去,跟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廝混的!”
尖酸刻薄一直是女人的專利,卻不知道韓隋遠什么時候也學(xué)的這么精熟了。沈雨絨只覺得全身酸痛,在商場跑了好幾圈,腿都快走不動路了,哪里還有力氣跟韓隋遠吵架?
也是為了不吵醒其他人,于是,沈雨絨只是蹙眉,臉上也沒有明顯的怒意:“今天我是有非常重要事,才跟奶奶請假出去的。奶奶的藥,我臨走之前也是換好了的,請韓少盡管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奶奶的?!?br />
“非常重要的事?就是和許斯成去幽會?”
帶著諷刺和輕蔑的語氣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從韓隋遠的嘴角蹦出來。
無力感和煩躁感一下子席卷上來,沈雨絨臉上蒙上了一層慍怒,她瞪韓隋遠一眼:“隨便你怎么想!”然后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只剩下韓隋遠直挺挺的站在客廳里,臉上的線條緊緊地繃著,看不出喜怒。在公司接到韓李芳的電話,說沈雨絨一個人出去幫朋友找孩子去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家。他便忍不住的擔(dān)心,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然后就看見了好端端的沈雨絨,從許斯成車上下來的一幕。
這份擔(dān)心,不知出處。
第51章 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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