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求求你,不要殺我……”
薛鄂慌了,他真的慌了。
本來,他此番前來,是想見見薛海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給他一點教訓(xùn),讓他老老實實地生活,不要企圖與自己爭奪家主之位。
但萬萬沒有料到,薛海居然是個高手,而且下手狠毒,就因為薛鄂說錯了一句話,便要痛下殺手。
薛海面色冷漠,掐住薛鄂的手非但沒有松開,還在逐漸得加大力度。
“哥,爸爸讓我托了一句話給你……”
薛鄂翻著白眼,斷斷續(xù)續(xù)地出聲。
嘭。
薛海松開了手,望著癱倒在地大聲咳嗽的薛鄂,面色冷漠,“告訴你,我可不管你是誰,有多大的權(quán)勢,只要敢侮辱我的母親,我便會讓你付出代價。”
“對不起,哥?!?br />
薛鄂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看向薛海的眼神充滿了驚懼之色。
“說吧,薛建國讓你給我?guī)裁丛捔?”
薛海十分好奇他這個素未謀面的老爸,會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
薛鄂支撐著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整了整皺皺巴巴的衣服,方才開口道:“老爸在一個星期前去世了。臨終之前曾叮囑我,讓我找到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給你一千萬,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br />
去世了?
薛海心中咯噔了一聲,眉頭緊鎖。
此時此刻,薛海的心情相當(dāng)復(fù)雜。
原本,他對于薛建國這個將他生下來卻不聞不問的父親充滿了怨恨。但當(dāng)他聽到薛建國的死訊后,又不禁心生悲傷,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畢竟血濃于水。
“你走吧?!?br />
薛海有些失神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沖著薛鄂擺了擺手。
“哥,這是一千萬的支票,你收好?!?br />
薛鄂從懷中摸出了一張支票,遞給薛海。
“抱歉,我不需要你們薛家的憐憫。這一千萬你拿回去,多買些紙錢燒給薛建國吧?!?br />
薛海搖頭冷笑。
一千萬?
對于薛海來說,別說一千萬了,就算是一個億,他都不放在眼里。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br />
薛鄂有些驚訝地看著薛海,儼然沒有料到他這個看起來窮酸落魄的哥哥,會拒絕一千萬的饋贈。
不過很快,薛鄂就似笑非笑地收回了支票,大步走出醫(yī)館。
五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上了車,司機開動車子。
“薛少,你這哥哥好厲害,這身手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真不知道他這些年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br />
司機一提起薛海,就有些害怕。
“這個小雜種,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棘手得多。不過,草莽之輩終究難成大事,他對我構(gòu)不成威脅?!?br />
薛鄂微微瞇起雙眼,冷笑了一聲。
忽然,手機響起,薛鄂拿起手機,看到是三伯打來的電話,當(dāng)下便按下了接聽鍵。
“侄兒,出大事了。”
手機聽筒中傳來了一道急切的嗓音,“二爺在薛家宣布了大哥臨終之前的遺囑,他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的私生子‘薛海’!”
嗡的一聲,薛鄂的腦袋像是被人兜頭砸了一棍,炸開了花。
“這怎么可能?父親怎么會將薛家的家主之位,傳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私生子?”
薛鄂睜大了瞳孔,眼中布滿血絲。
“你放心,薛家這邊我會穩(wěn)住。二爺雖然宣布了遺囑,但我們薛家從來都不是一言堂。況且,大哥的遺囑實在是有些荒唐,我們薛家的,絕對不可能接受一個外人的領(lǐng)導(dǎo)?!?br />
話筒中的聲音囑咐道:“你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搶在二爺?shù)娜苏业窖V罢业剿?。接下來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罷?”
“我明白了?!?br />
薛鄂臉色陰沉地掛斷了電話。
“該死的老爸,生前你就不曾重用過我,覺得我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這也就算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將家主之位傳給一個私生子,這分明就是在羞辱我!羞辱我們薛家無人!”
薛鄂將牙齒咬得咔嘣直響,沉默半晌,忽然一字一頓道:“老爸,這是你逼我的,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我與你的私生子誰更優(yōu)秀!”
“少爺,要除掉薛海嗎?”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本來他不用死,可惜,老爸的遺囑害了他。我必須要在二爺?shù)娜苏业剿埃屗麖倪@個世界消失。”
薛鄂語氣堅定。
“可是……這小子是個硬茬,好像不太好搞掂。”
司機唉聲嘆氣。
“放心,來到青平市,不用我親自出馬,便會有人幫我擺平這件事請。今晚我就會聯(lián)系江家,明天我便親自登門拜訪,說服江家替我鏟除薛海?!?br />
薛鄂冷笑一聲,心中形成了一個歹毒的計劃。
薛氏醫(yī)館中,薛海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想起了種種往事,不禁唉聲嘆氣,“給我一千萬?薛建國,你要是真有愧疚之心,在生前為什么不曾來看望過我們母子?”
搖了搖頭,薛海站起身來,看了看天色,當(dāng)即飛快地從醫(yī)館出來,租了一輛車,開往黑夜所在的地址。
黑夜所住的地方,是在城郊的一個偏僻山林中。薛海用GPS定位,才好不容易開到了一座荒山腳下。
說是荒山,不過是個只有百十米來高的土丘罷了。
薛海從車上下來,便拿著一個手電筒,朝著山上照去。半分鐘后,薛海開始按動開關(guān)鍵,用一種特殊的燈語密碼,告訴山上的黑夜自己來了。
這種燈語密碼,只有黑夜與薛海知道,是他們私下約定的一種密碼,尋常人就算是看到了,一時半會兒也破解不了。
打完了信號,薛海關(guān)閉了手電筒,快步朝著荒山上爬去。
荒山雖然不高,但人跡罕至,并沒有能夠供人上山的山路,而且遍地荊棘,很難攀爬。
薛海手腳并用,足足耗費了二十多分鐘,才爬到了半山腰,找到了隱藏在樹林中的一個人工搭建的茅草屋。
“黑夜!”
薛??觳阶呦蛎┎菸荩话淹崎_了用竹子編織的房門。
“孤狼,你來了……”
黑夜躺在一張吊床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有氣無力地回應(yīng)了一聲。
薛海打開手電筒,一眼就看到遍體鱗傷的黑夜,當(dāng)即快步上前,幫他檢查傷勢。
“你的傷勢非常嚴重,若是不及時救治,將有生命危險!”
薛海檢查了黑夜的傷勢,發(fā)現(xiàn)斷了兩根肋骨,內(nèi)臟也有損傷,當(dāng)即從懷中掏出銀針,用打火機簡單消毒,便開始給黑夜施針。
“你有嚴重的內(nèi)出血癥狀,我要將你體內(nèi)的淤血給逼出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br />
薛海施展仙九針,一針一針地扎在了黑夜胸口的穴道中,原本面色慘白的黑夜,在九根銀針刺入身體之后,臉色終于是紅潤了不少,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薛海掏出一把匕首,用打火機加熱,然后輕輕地在黑夜的右胸第三根肋骨下劃開了一條口子。
然后,雙手壓迫在黑夜的胸口,開始運氣,嘗試著將身體中的淤血給逼出來。
很快,一灘灘污血,便順著刀口淌了出來,瞬間染紅了黑夜的胸膛。
黑夜自始至終都倔強地咬著牙,哼都沒哼一聲。
這種程度的忍耐力,與古代刮骨療毒的關(guān)羽有得一拼。
十分鐘后,薛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停下了動作,“我沒有帶針線,只能用土法子給你愈合傷口了?!?br />
黑夜點了點頭。
薛海走出茅草屋,撿來了一堆干柴,在屋外點燃。然后將手中的匕首燒得,快步走入茅草屋,根本不給黑夜反應(yīng)的時間,便一下子按在了胸口的傷口處。
“嗷……”
黑夜慘呼了一聲,身體頓時變得僵硬挺直。
足足五秒鐘后,薛海才挪開了匕首,從地上抓起了一把草木灰,按在了因為燙傷而粘在一起的血肉上。
最后,薛海將衣角撕了下來,細心地給黑夜包扎傷口。
做完這一切,薛海才收回銀針。而黑夜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孤狼,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黑夜深深地看著薛海,認真道。
“你我之間,就無需客套了?!?br />
薛海搖頭一笑,關(guān)切問道:“說吧,你這幾天出什么事情了?為什么又受了這么重的傷?”
黑夜聞言嘆息了一聲,“不瞞你說,江家的殺手無處不在,我前天晚上想要潛入江家尋找紫霞的下落,可是,沒等我抵達江家的莊園,在半路上就受到了襲擊,是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雇傭兵。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雇傭兵?看來江家為了鏟除你,可真是不怕下血本啊?!?br />
薛海擰了擰眉頭,好奇道:“黑夜,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我很好奇江家與你有什么仇,以至于你明知江家勢力龐大,還要不斷地找江家的麻煩?!?br />
夜幕中,只有一只眼擁有視力的黑夜咬牙道:“孤狼,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曾經(jīng)也是江家的人?!?br />
“什么?”
薛海眼皮一跳,十分詫異地看向黑夜。
黑夜居然是江家的人?
“江家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據(jù)我所知,江家在金三角、歐美、非洲,擁有著六個強大的殺手組織,是真正的幕后投資人與控者?!?br />
黑夜一五一十道。
薛海聽得萬分震驚。
本來,薛海就對江家的底細非常好奇了。可萬萬沒有料到,江家居然如此恐怖,直接控著世界六大殺手組織!
感受到薛海質(zhì)問的眼神,黑夜點頭一笑,“你猜的沒錯,我曾經(jīng)便是這六大殺手組織中的一個‘暗夜殺手團’的一員。而我之所以成為殺手,也是江家一手造成的。”
薛海沒有說話,耐心地聽著薛海訴說著自己的往事。
“當(dāng)年我只有八歲,我有一個妹妹,只有七歲,是個非??蓯刍顫姷男∨?。我們兩人放學(xué)后高高興興地回家,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父母躺在了血泊中。而我和妹妹,也被一幫身穿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冷酷殺手給劫走?!?br />
黑夜咬牙切齒道:“之后,我和妹妹便開始接受專業(yè)的殺手培訓(xùn),你知道嗎?光是我們那一批,就有六百二十三個孩子,但最終撐下來的孩子,只有二十三個。其余的孩子,全都在堪稱嚴酷的殺手訓(xùn)練中死了,我的妹妹便是其中一員。我十七歲那年,便被送到了金三角,正式成為‘暗夜殺手組織’的一員?!?br />
……
……
第三十二章暗夜殺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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