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夾雜著絲絲寒氣,許柯瑾一下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裹緊衣領(lǐng),快步走入了會所,一名的侍應(yīng)生迎了上來,禮貌的微笑詢問:“小姐,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嗯?!痹S柯瑾將一張純黑鑲鉆的會員卡遞了過去,視線則在裝潢極其雅致的大廳內(nèi)尋找起來。不多時,她在大廳東南角找到了一盆莖短花小的旋覆花,淡黃色的小花平淡無奇,與這間會所的檔次格調(diào)格格不入,她眼中卻溢出了柔和的笑意。果然是老爸的風(fēng)格呀!
而侍應(yīng)生在見到這張卡后,頓時神情一變,連忙用雙手接過,迅速驗證后又雙手遞還給她,態(tài)度更是明顯恭敬了起來,“許小姐,您請跟我來。”
許柯瑾自是明白他已知曉自己的身份,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彼€想?yún)⒂^下老爸打算送給她的這間會所,旁邊跟著人自然不好四處閑逛。“我約的客人約莫半小時后到,到時你們直接帶他上去?!边@家會所非會員不能進,何宇飛不是會員,不提前說一聲怕還真進不來。
“是,許小姐?!笔虘?yīng)生不敢多置喙,連忙應(yīng)聲。
許柯瑾問明了包廂的位置,也未乘電梯,徑自走樓梯上了樓。略略參觀了下,她才朝預(yù)訂好的包廂走去。
經(jīng)過一間包廂時,包廂門突地打開,一個身材妖嬈,妝容精致的女人走了出來。許柯瑾正欲繞開對方,不防女人猛地拽住了她,目光極是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她番,眼底浮起抹輕蔑,趾高氣昂的抬起下巴道:“陸少這會兒缺個女伴,跟我進來吧!”
許柯瑾頗是無語,七八年沒回國,現(xiàn)在國內(nèi)都流行“強搶民女”了?她也沒動怒,抽回胳膊,徑自朝自己的包廂走去。
“喂,我跟你說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女人見她居然甩都不甩自個,登時惱羞成怒,伸手就去推她。許柯瑾眉頭一皺,閃身避開,女人收勢不及,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撞到了墻上,頓時痛呼出聲。
外頭的動靜似乎驚動了包廂里的人,幾個一瞧就是紈绔公子哥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年輕人渾身酒氣彌漫,張嘴嚷道:“艾米,讓你出來找個人,你……喲,這是美女打架了?”
“陸少,這女人推我!”叫艾米的女人一看到說話的年輕人,登時嬌聲告狀。
許柯瑾掃了她眼,看在是自家會所客人的份上,也懶得理會她的惡人先告狀,她禮節(jié)性的對那什么陸少點點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美女,我讓你走了嗎?”陸顥倫笑瞇瞇的叫住了她,與此同時,兩個體形彪悍的保鏢一左一右攔在了她面前。
許柯瑾微瞇了瞇眼,轉(zhuǎn)身看向陸顥倫,“陸先生還有事?”
陸顥倫感興趣的打量她眼,“我看你有點眼熟,我們見過?”
許柯瑾知道他說這話并不是在搭訕,但她也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只不過,能進這家會所的大多是A城的權(quán)貴子弟。盡管她七八年沒回國,但以前在國內(nèi)時,也偶爾會陪自家老爸參加些宴會,但她通常只會在宴會上露個臉,然后便和自家老爸跑路去吃路邊攤。這男人說見過她,也只可能是以前在什么宴會上見過,可惜她半點印象也無。
許柯瑾沒回答他的話,看了眼艾米,淡淡道:“我有沒有推這位女士,馮先生可以讓會所調(diào)取剛才的監(jiān)控,一看便知?!?br />
陸顥倫正要說話,身后突地傳來一記懶洋洋的男聲:“怎么回事?都跑到外頭唱戲來了?”
陸顥倫臉上表情一變,笑容滿面的轉(zhuǎn)過身,對斜倚著門的年輕男人笑道:“二少怎么也出來了?剛就鬧了點小矛盾,已經(jīng)沒事了。”
艾米不滿的還想說什么,被陸顥倫冷眼一掃,立即識相的閉緊了嘴。而許柯瑾根本沒注意他們,她的目光在年輕男人出來后,就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眼底交錯閃過疑惑、猜測、驚訝,最后是濃濃的……喜悅?
莊沿行察覺到對面女人詭異復(fù)雜的視線,抬眸睇了她眼,挑挑薄唇,嘴角揚起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美女,有事?”
呵,口吻一模一樣,連吐出的字都不差分毫,果然是那個在飛機上看色情雜志又調(diào)戲她,后來還搶了她出租車,害她的演講差點泡湯的混球!
一個月前,她險險完成了演講,轉(zhuǎn)頭就請路榮榮的男友將機場外的那段監(jiān)控視頻給了她。在她認(rèn)出搶她車的居然就是飛機上的色情雜志男時,新仇添舊恨,如果不是她還要參加研討會,時間不多,否則她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出來。后來研討會結(jié)束,她剛騰出時間準(zhǔn)備找人就被急召回了研究所,以致不得不放棄找人。
結(jié)果,沒想到山不轉(zhuǎn)路轉(zhuǎn),竟讓她在這里撞見了他!
見她半晌沒吭聲,只一個勁盯著自己,莊沿行以為又遇到了個花癡女時,許柯瑾陡地大步走到他面前,在他挑眉不解之際,倏地提起高跟鞋,狠狠朝他腳背一踩。然后,趁著一眾人目瞪口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撒丫子朝自己的包廂沖了過去。
“……”莊沿行強忍住被高跟鞋痛踩的疼痛,咬牙切齒的吐出六個字,“給小爺抓回來!”
陸顥倫回過神,忙指揮兩個保鏢去抓人,隨后表情有些怪異的看向臉色鐵青的莊沿行,“二少和那女人認(rèn)識?”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吧,不然用得著這么狠?尋常不小心被高跟鞋踩到都會痛不可耐,更何況剛才那女人可是半點沒客氣,那一腳下去,他打包票這會兒莊沿行的腳鐵定全青了。
莊沿行沒回答陸顥倫的話,此時此刻,他只覺被踩的左腳鉆心的疼,疼得他如果不是要維持形象,早就抱腳痛哭了。
特么的,別讓他抓到那女人!
已經(jīng)跑回包廂并鎖好門的許柯瑾卻是無比的暢快,回想起莊沿行剛才瞬間扭曲的臉,她就止不住的樂。從醫(yī)學(xué)和人體學(xué)的角度而言,因為高跟鞋與地面接觸面積小,卻又承受著人體的全部重量,壓強相對會大許多,故而被踩中時,那種痛楚不啻于心臟被扎了一刀。
盡管這種踩人腳的行為頗為幼稚,可對她而言,這樣做才解氣。而且,她保證未來一個月,他會享受把瘸腿人士的待遇。他讓她不痛快了一個月,她自然也得回報回去!
第二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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