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診病

    聞言，南云東遲疑的看著聶楓。

    聶楓微笑道：“老爺子是自己人。”

    “哦，老先生請！”

    南云東忙送上藥方。

    老人拿著藥方對著燈光一陣端詳后，突然間眉頭緊皺。

    南云東緊張地問道：“有什么不對的嗎？”

    老人把藥方還給他，扭頭看著聶楓：“老夫生平對醫(yī)藥一道也頗為擅長，可恕老夫直言，你這方子老夫從未見過，是治什么病的？”

    聶楓扭頭看向南依依，柔聲說道：“依依，來聽哥哥話，抬一下你的右手?！?br />
    “乖！再抬一下你的左手！”

    “向前走一小步！”

    “老爺子，看出什么問題了嗎？”聶楓問。

    老人眉頭已皺成“川”字：“怪了，這是什么病，這女娃子的生命力分明旺盛之際，天庭也十分飽滿，兩眼明亮有神，按理說不該出現(xiàn)這等連路都走不動的情況。”

    看著南云東心疼地把南依依抱住，小心翼翼地放到板凳上。

    聶楓輕笑道：“石人癥，按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說法應(yīng)該是進(jìn)行性骨肉骨化癥，這種病在我國幾百年前才被發(fā)現(xiàn)，患者多為先天遺傳，是打娘胎出來就有的，極為罕見，縱觀整個世界也沒有幾例，而目前國際上對此病還沒有什么有效的治療方法。”

    “那這藥方……”

    聶楓看了南云東一眼，繼續(xù)說道：“我祖上是中醫(yī)世家，爺爺臨終前留下一本醫(yī)書，上面碰巧就有解決這種病的辦法，應(yīng)該說當(dāng)今世上能解決這種病的人不超過三個，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老人點頭，淡淡說道：“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深藏不露，要不是今日南小子帶著妹妹過來，你是不是打算這么一直隱瞞下去？”

    聶楓羞澀一笑：“這哪能啊，為醫(yī)者，父母心也，當(dāng)以懸壺濟(jì)世為己任，小子又豈敢藏私?！?br />
    “屁話！”

    老人冷哼出聲，伸出右手：“來，你姑且給我老頭子也把把脈，這些年練武積累下來的暗傷不少，你小子若能調(diào)理的話就順道一起給清了，也讓老夫我舒坦舒坦。”

    “敢不從命！”

    聶楓輕輕按上老人的脈搏，閉上眼睛。

    一杯茶的功夫，他睜開眼睛，對老人微笑：“好了！”

    聞言，老人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聶楓想了想便道：“您老的身體不能說不好，是簡直太糟糕了，幾十年刀光劍影生涯，留下大大小小的暗傷太多了，這一番診斷下來，我都快被嚇住了，您老居然能堅持到現(xiàn)在，實在了不起！……”

    聶楓搖頭苦笑，看著是在為老人驚人的毅力感嘆，實則是在絞盡腦汁思考著原書中關(guān)于主角為老人診病這一段的描述。

    聶楓伸出一指，指著自己左邊胸口的一個位置，說道：“這里是最嚴(yán)重的地方，在您的這個部位，應(yīng)該有一個不屬于身體的東西存在，這個得非常注意。”

    老人臉上表情不變，心里卻感到十分驚訝。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每一處傷口他都了如指掌。

    聶楓所指的這地方，確實存在著一個東西，確切地說是卡了一塊彈片。

    年輕時候他也曾投軍入伍，戍衛(wèi)國家，參加過的大小戰(zhàn)斗不計其數(shù)，這塊彈片正是那個年代赫赫有名的三八大蓋的槍打的，那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不過這么隱秘的傷勢也能通過把脈知道嗎？

    這小子簡直是透視眼??！

    “情況嚴(yán)重嗎？”在聽到聶楓對老人的診斷結(jié)果后胡嘉怡也坐不住了。

    聶楓道：“眼下倒不嚴(yán)重，只是老爺子您畢竟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了，往后還是要注意保養(yǎng)，盡可能少動用力量跟人打架，否則的話，那東西一旦發(fā)作起來，會極為兇險?！?br />
    老人呵呵一笑：“你不是大夫嘛，就給老夫開個方子唄！”

    聶楓便苦笑道：“您要說您丹田里和肝脾的創(chuàng)傷，我這方子興許有效，可您這個地方的傷勢，我真是愛莫能助，起碼以我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還做不到，待我日后再想辦法吧?！?br />
    聶楓說的是實話。

    在原書當(dāng)中秦毅第一次為老人診病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心跟肺之間被卡了一塊彈片，但那時的秦毅卻無法通過藥物的方式取出這塊彈片，最后還是到了大后期的時候，秦毅一步邁入仙凡之門，成為了傳說中的修真者，這才依靠著神奇的真氣為老人取出了這塊彈片。

    現(xiàn)在的聶楓就連武者的大門都還沒邁進(jìn)去呢，距離修真者的境界更是遙遙無期。

    聶楓認(rèn)真回憶了片刻后，慎之又慎地開了一張藥方交給胡嘉怡。

    交代道：“每天進(jìn)藥兩次，早飯前一次，晚飯后一次，百日之后，暗傷自去！”

    “好！”

    胡嘉怡珍而重之地把藥方收起來。

    就在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著收拾碗筷的時候，老人突然一把拉過她的右手，放在聶楓前面，語氣中不經(jīng)意帶了一絲急切。

    “給這丫頭也瞧瞧吧！”

    聞言，胡嘉怡也一臉期待地看著聶楓。

    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她只當(dāng)聶楓是開玩笑的，如今真的見識了聶楓的醫(yī)術(shù)，連爺爺都信服了，她便再度燃起了希望。

    奇怪的是，這一次聶楓并未從老人手中接過那只蔥白小手，反而沖老人搖搖頭。

    “她的病，不用診！”

    老人一顆心瞬間墜落谷底。

    他急切的道：“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再確認(rèn)一下吧！”

    聶楓還是搖頭：“老爺子，我在這里生活了這么長時間，平日里也少不了跟嘉怡有些個肢體上的接觸，該診斷的我早就診斷過了?！?br />
    “結(jié)果如何？”老人問。

    “不大樂觀?！?br />
    聶楓面色凝重：“寒毒在嘉怡體內(nèi)扎根已久，已經(jīng)侵入五臟六腑了，至多再有一年半載就要侵入心脈，到那個時候，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你可有辦法？”老人慌忙問道：“你既然能說出她的病狀就該有解決的辦法才是?！?br />
    胡嘉怡也期待地看著他。

    聶楓苦笑道：“老爺子，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就連那么多的名醫(yī)國手都治不好的病，我怎么能治得來，嘉怡這病非同尋常，乃是一種奇毒，這種毒一旦在人體內(nèi)種下，便會如同蠱蟲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長越大，越來越嚴(yán)重，一旦發(fā)作的話，嘉怡四肢百骸都會結(jié)冰，一時半刻之間，她整個人都會變成冰人，到了最后嘉怡就會變成一座永不融化的冰雕，在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