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滴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轉(zhuǎn)頭去看,郁衣衣小臉煞白:“軒轅墨,血。”
聞言,軒轅墨亦扭頭去看。只見連在郁衣衣手腕的那條透明的管子這會變得暗紅,暗紅管子另一端的輸液瓶已經(jīng)空了,瓶口處也回流了不少血液。
軒轅墨急忙躍起,急速沖到頭按響了警示器。不一會,給郁衣衣檢查和輸液的女醫(yī)生就匆匆趕了來,當她看到血液倒流,氣得開口就沖軒轅墨和云照破口大罵。
“你們在這里是干什么吃的?兩個大男人都沒發(fā)現(xiàn)輸液輸完了,真是白長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
女醫(yī)生一邊罵,一邊為郁衣衣?lián)Q上另一瓶待輸?shù)乃幩?br />
云照私底下瞪了一眼軒轅墨,還暗暗朝他亮了拳頭。軒轅墨卻雙手抱拳的站在一旁,像是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看見。
女醫(yī)生一走,云照就火大的沖過去,打落他交攏的手,憤憤不平的罵:“軒轅墨,你真是一點憐惜依畫的自覺都沒有,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依畫,請你現(xiàn)在就走,以后都不要來傷害她!”
“云照……”
沒想到云照會如此關(guān)心她,郁衣衣不住悄聲喃喃。
軒轅墨瞥了一眼滿臉感動的郁衣衣,輕佻又不屑的一聲冷笑。
“云大少爺,你是不是錯了?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你這樣說,莫不是……要和我搶女人?呵呵……自然,我是不會介意的,只不知……云家的老頭子會不會介意呢!”
“軒轅墨,你……”云照氣結(jié)。
郁衣衣垂著頭,軒轅墨的話她聽在耳里,迅即被潑了一盤冷水,果然他對她是沒有真心的,他甚至不介意云照和他搶她!
郁衣衣揪著口,咬得慘白。
“隨你怎樣說,我說過,如果你不能好好對依畫,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你后自為之。”云照說著,不再理睬軒轅墨,他轉(zhuǎn)身和依畫說:“依畫,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煩,隨時隨地都可以找我,只要我聽到你的呼喚,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的身邊。知道了么?”
“嗯,謝謝你!”
郁衣衣感動的抬起頭,明亮的眸子里淌下兩行熱淚,看得軒轅墨蹙住了眉,身側(cè)雙手握拳,原本輕佻不屑的笑,這會也銷聲匿跡,一張俊臉又臭又長。
“真是傻瓜,和我還這樣客氣!”
云照微微躬身,手指微微彎起,在她筆尖刮了一下,臉上略有羞紅。
“云照,別太過分了,我這個正牌老公還在呢,別給你三分臉你就上大紅,你要是敢再對她動手動腳,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軒轅墨的拳頭握得就啪啪響,最后還沖云照揮了揮他結(jié)實的拳頭。
云照嗤笑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卻與依畫粲然笑道:“依畫,你可得記住了,只有蠻的男人才動不動就晃動他的拳頭,對于這種蠻的男人,你不用和他一般見識,直接無視就好了?!?br />
郁衣衣會意,含笑沖他眨了眨眼:“嗯,我知道的。”
“云照,該死的,你對她胡說八道什么,趕緊給我滾!”
不但對他指桑罵槐,還當著他的面教他的女人,是可孰不可,軒轅墨步向云照,推搡的要將他趕出病房。
云照頻頻回頭:“依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愛惜哦,記得有事就找我,我一定……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的……”
“滾!”
嘭!
伴隨軒轅墨這一聲滾,門再次被他狠狠的砸上,驚得走廊路過的病人、醫(yī)生齊齊側(cè)目而視。而始作俑者這會卻已站在郁衣衣身邊,回復(fù)雙手抱的、身子斜立,面邪笑,眼睛微瞇,居高而下的睥睨著她,目光帶些痞氣的劃過她小臉,最后停在她微微抿著的櫻上。那里因為他剛才的,顯得比平常嫣紅。盯看了一會,那種想將她撲倒的念頭讓他渾身一緊,不由伸手著她的下頜,眸光迷離而迷惑:“女人,你已經(jīng)無視我的警告兩次了,事不過三,否則我不介意這里是醫(yī)院,就地就將你!”
“你……”
郁衣衣氣極,軒轅墨這個混蛋不但將她視為知己好友的云照趕走了,還對她說這樣沒臉沒皮的話!可剛才他伏在她身上,處隔著綿薄白被所觸及的敢卻讓她不住止了聲,沒錯,這個沒臉沒皮的家伙在那種事情上,是真的不會介意眼下是什么場所。
可是她介意。
這里是醫(yī)院,一門之隔,外面是病人、醫(yī)者來來往往的走廊,若他真的強來……郁衣衣揪著被子,緊咬薄,強自怒視軒轅墨,委屈而倔強。
他卻無視她憤怒的目光,大手的小臉,他掌心的繭粗糙的劃過她瓷的,那種微癢讓她的呼吸一凝,正想伸手打開那吃她豆腐的手,眼前一片暗影襲來,下一秒他又覆在她的上,恣意輾轉(zhuǎn)。
他總能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快一步施行他的侵占!
“打完點滴,我們就回家……”
離開她時,軒轅墨的聲音低啞的厲害,再看他了的眸,極度的魅人,看得她有些移不開眼,可當她明白過來那眸下隱的念頭,她就駭?shù)么瓜铝祟^。
“我……我不……”
“我說了,事不過三……”
迷惑的聲音疊加上一層霸道,幽深的眸子再次瞇了起來,像盯視著獵物的豹子,一觸即發(fā)。
她一雙小手緊被子,目光與他對持著,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力的移開了目光。軒轅墨曬然而笑,指尖趁她不注意,從她略顯浮腫的婆娑而過,如清風(fēng)拂水。
郁衣衣渾身一震,轉(zhuǎn)眸又望進他幽深的眼,卻驚慌得如同被追捕的小鹿。軒轅墨徒然心情大好,哈哈笑著松開了她,良久笑聲停下,他才自得意滿的斜視著她:“這樣才乖嘛!”
聽得她恨恨,在心底狠罵了一句:去死!
約莫過了半個鐘,最后一瓶點滴打完。她的燒已漸漸退下去,只是身子還有些無力,頭也仍舊昏沉。軒轅墨伸手去扶她,她避開了,快步走出了病房,卻不小心碰到了門外路過的病人家屬,本就虛弱的身子被碰得一個趔趄,直接向側(cè)旁撲倒。
緊要關(guān)頭,那只大手撈住了她,一帶一拉,她就跌入一個懷抱,沒等她驚呼,迅即又渾身一輕,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軒轅墨,你……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來,這里是醫(yī)院!”
郁衣衣一張臉紅透,慌亂的拍打軒轅墨的膛。軒轅墨卻將她抱得更緊,還挨在她耳邊恐嚇:“你再打我一下試試,弄不好,我就這樣擁著你一路走出這醫(yī)院。”
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她能聽得清楚,那親昵輕浮的氣息,打在她的耳背,一陣顫栗。她強行收起了她抵抗的爪子,縮成一團,化身乖巧的小,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懷里。
路經(jīng)走廊各處,她可以不斷聽到女人羨慕的驚嘆聲,諸如“哇,這個男人好帥哦……”、“哇,那個女人好幸福啊…”之類。
聽得她一陣嗤笑。
帥又怎樣?能當飯吃么?再帥的男人,如果不能對你專心,到頭來也不過只剩下傷心!幸?!龔那笆怯羞^這種感覺來著,只可惜,一個接一個的現(xiàn)實、際遇告訴她,幸福只是她的一個錯覺!每每她沉浸在這種錯覺里的時候,他總會用最刺疼人心的作法驚醒她的沉醉。
不知不覺,軒轅墨已抱著她出了醫(yī)院。她的沉靜卻讓軒轅墨蹙起了眉頭,垂首看她,卻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但她這種沉靜卻讓他的心隱有不安。
走到車子旁,拉開車門將她放到了副座,并體貼的為她系上安全帶,卻看見眼前的女人疲倦的閉上了眼,一晚不見,她看起來更瘦削了些,下頜都尖削起來。
軒轅墨心頭略過一絲愧疚,俯首在她上輕啄了一下,在她睜開眼之前與她說:“對不起!”睜開眼之后,他已起身,為她關(guān)上車門,她只能透過車子看到他迷人的側(cè)臉透出令人心動的一抹沉重。
他從另一邊上車的時候,她再度合上了眼。那三個字的道歉猶在耳邊,她卻有些怯怯,那一次在車上,他也是這樣嚴肅沉重的與她道歉來著,只是這樣認真的道歉來得容易,她已害怕了去相信。
怯怯與懼怕中,她感覺車子開動。眼睛閉得太久,疲倦襲來,睡意也席卷而至,她沉入睡眠中,螓首晃了晃,垂向軒轅墨那邊。
軒轅墨下意識的往她身旁挨近,騰出一只手,扶著她的臉,讓她依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清淺細微的呼吸聲在他耳畔響起,如同一片輕盈的蝶翼扇動他的心,簌簌的,癢癢的,讓他不經(jīng)意的放緩了車速。
連日來,這種難得的寧靜讓他眷戀。
郁衣衣是在一陣清香的粥味里醒來的,睜開眼的瞬間,她感覺饑餓了漫長的一整個世紀,肚子更配合的嘰嘰叫喚起來。
伸手了額頭,溫度已恢復(fù)了正常,就身上黏得讓她十二分的不爽。不過相比于饑餓的肚子,那點兒不爽也被她暫且拋到腦后,循著清香尋到了廚房,就看到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著。
他身上還系了一件卡哇伊的廚裙,上面呆萌的龍貓圖案給人莫名的喜感。她的心顫動,這樣的情景彷如夢里,她伸手了臉,痛!原來這是真的!
動容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那一碗姜花瘦肉粥倒進碗里,雙手捧起,輕輕的吹拂熱氣,她竟?jié)窳搜劭簟?
第二十七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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