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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拒絕

小說:戰(zhàn)魔滅天訣 作者:酒醒不知身何處 更新時間:2014/12/5 18:58:01 字?jǐn)?shù):3105 繁體版 全屏閱讀

    羽行風(fēng)和方回一前一后出了巷子。羽行風(fēng)手中提著紅紫葫蘆,方回手中提著兩大包桂花糕,自然是羽欣風(fēng)付的錢。

    “姨做的桂花糕好吃不?好吃以后常來。這兩包也帶上。”桂姨熱情地對方回說道。

    羽行風(fēng)在一旁小聲說道:“姨,今天銀子帶的不多......”

    桂姨嫣然一笑,用手指一點羽行風(fēng)說道:“你這說的什么話?一紋銀子一分貨,吃多少給多少就行,姨還能占你便宜讓你賒賬?”

    “不能不能不能......”羽行風(fēng)訕訕說道。

    于是方回手中多了兩包足斤足量的桂花糕。

    羽行風(fēng)有些感慨,要說這怪還是比人強。這桂姨就算掙錢,也從不會缺斤短兩。不知是不屑于賺那等昧心錢,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學(xué)會。

    方小姐滿懷希望地看著方回,卻不敢看羽行風(fēng)。羽行風(fēng)走到方鳴鳳跟前,駐足抱拳深深施了一禮,之后提起放在地上的酒葫蘆,一句話也沒說,翻身上馬,把馬頭調(diào)轉(zhuǎn)到來時的方向,噠噠噠走遠(yuǎn)了。

    方鳴鳳凄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眼角不經(jīng)意間有兩滴晶瑩淚水滑落,嘴角卻還上翹著。方鳴鳳也沒說什么,只是低著頭開始往回走。

    方回對著云瀾和方蘭搖了搖頭,把桂花糕遞給方蘭,從云瀾手中接過普洱,一聲不吭跟著方鳴鳳往回走,那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喜悅總會讓時間縮短,悲傷同樣也會。方回幾乎沒有任何感覺,方府就到了。他不好意思地對懷里的普洱笑道:“一不留神把你帶回家了,你自己回報恩寺吧?!闭f著把普洱放在了地上,普洱拱著背兩腳使勁前伸,虎口張的老大長長打了個哈欠。而后邁著均勻的“貓步”漸漸走遠(yuǎn)了。

    方回看著普洱走出了視,才面憂郁地走進(jìn)了方府后門。留了一包桂花糕給方蘭,方回和凌語塵提著另一包進(jìn)了方心泉的小院。

    這時候,博學(xué)的鴻儒和出塵的真人仍在滔滔不絕地交談著。約莫是方心泉不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天文地理,陰陽術(shù)數(shù),經(jīng)史子集,道佛魔,只要是自己不明白的,都想從凌語塵這里求一個明白。到最后連凌語塵都有些自嘆不如,這方家的,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自己聽的都有些口渴了,方心泉竟然還能正襟危坐舌燦蓮花,這毅力果然不是蓋的。

    “凌兄,小弟先前偶爾知道周時有一位西城澤明,那書上說這西城澤明并不姓西城,而是西城澤,小弟不敢輕信,不知道凌兄可否為小弟解惑一二?”

    凌語塵微笑道:“這西城澤明,說起來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據(jù)說早在古秦之時,就已經(jīng)渡劫成仙。我父親曾經(jīng)說過,前輩的確姓西城澤?!?br />
    方心泉頷首微笑道:“原來如此,古人誠不我欺?!?br />
    正在此時,方回闖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有些拘束在門口逡巡的云瀾。方回回頭一招手:“進(jìn)來!”云瀾這才抬腳跨進(jìn)了這個略顯寒酸的小院。進(jìn)屋之后,云瀾規(guī)規(guī)矩矩對方心泉施了一禮之后,才站在了凌語塵的身后。

    方回把桂花糕往桌上一放,一邊拆著黃紙一邊說道:“二叔,我小姑今天與那大魔頭羽行風(fēng)交手,敗了?!?br />
    “哦?竟有這等事?”方心泉一聲苦笑,果然這瓜還是不能強扭,一不小心就得濺身上一灘苦水。

    方回狠狠咬了一口桂花糕,含糊不清地應(yīng)道:“可不是,估計現(xiàn)在還哭著呢?!?br />
    方心泉一臉苦相:“早和她說過,可她就是不死心。現(xiàn)在斷了這個念想,總好過日后用情過深,不能自拔?!?br />
    凌語塵揀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味略苦,卻有一股桂花固有的醇厚香氣流于齒之間,不不住細(xì)細(xì)咀嚼。

    “這桂花糕不錯,你從哪兒得來的?”凌語塵嘗出了一絲特別的味道。

    “清泉巷?!狈交睾貌蝗菀淄鲁隽巳齻€字,嘴上沾滿了糕粉。

    凌語塵意味深長地一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其余三人中,只有方心泉捕捉到了隱約留在凌語塵嘴角的一絲笑意。果不其然,那凌語塵隨后說道:“方兄,不瞞你說,這桂花糕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每日里若是無事,不妨吃上一兩塊,確有延年益壽的效。便是貴一些也無妨,能吃上一塊就是賺了。”

    方心泉知道凌語塵眼界非凡,感激之余起身相謝,凌語塵也沒有推辭,于情于理,他都受得起這一拜。

    一包桂花糕被方回吃了一大半,被凌語塵吃了一小半,云瀾沒那臉皮當(dāng)著方心泉的面狼吞虎咽,只是細(xì)細(xì)地咀嚼了兩塊,斯文的像個小姑娘。他對方心泉的敬仰只比方先生略差了半分,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方先生”喜不喜歡打板子?!耙且蚕矚g,可又得減半分了。”云瀾心中想道。

    最后就剩下了兩塊,連方回都不好意思再伸手。方心泉溫醇笑著,看得方回很是不好意思。

    “那個......二叔我去看看祖母?!辈坏确叫娜幕貞?yīng),丟下云瀾自己跑出了院子。

    “這孩子,在四相山中慣了,一路上都沒夠。”凌語塵一扶額頭,一臉的無奈。

    “這樣不是很好嗎......像我和我哥小時候那樣,天不亮就得起背書,我可不覺得我會多懷念早晨被我哥從被子里揪出來的感覺。”方心泉微微一笑,望向窗外枯黃的芭蕉葉,左手負(fù)后,右手不經(jīng)意間又在著腰間那枚質(zhì)樸玉印。

    云瀾想著眼前這位學(xué)富五車的狀元郎被方先生從暖和被窩里提溜出來的樣子,不住笑了又笑。原來方先生不只會打板子啊。

    不提在閨房中傷心絕的方鳴鳳,眾人吃罷午飯,各自回房歇息。老太太心疼女兒,早早吃了飯,和提著食盒的方梅一起去看自己的閨女。

    百無聊賴的方回從乾坤袋中又取出了那把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短劍,反正看著倒是挺。方回的小手剛能滿手握住劍柄,不過感覺有些硌手。他隨意揮舞了幾下,竟然沒有半點風(fēng)聲。方回點點頭,這修真界的玩意果然不同凡響。方回的玩心又起了,找來壓紙的銅鎮(zhèn)子,半尺來長的一塊銅條一頭探出桌子,方回用眼睛瞄了又瞄,之后一劍劈下。

    桌上的半截銅塊就像剛剛被吃掉的桂花糕,刀鋒過處沒有一絲凝滯。方回略呆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金劍的威力。一旁的云瀾嘖嘖稱奇道:“果然是好寶貝。只是不知道對上刑天神盾如何?”

    方回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我這里頭的好東西多著呢?!?br />
    云瀾湊到跟前討好道:“回哥兒,來,取出來讓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子開開眼。”

    方回白了云瀾一眼,“你師兄說了,財不外,財不外!你怎么不把你那神器拿出來讓我瞧瞧?”

    云瀾低聲嘀咕道:“也就是我取不出來,我要是能從絳宮中取出那殘片,我讓你瞪大了眼睛看三天三夜,管夠!”

    方回聳了聳肩,把金劍架在兩塊銅塊之上,自己退到了邊,鞋襪,盤膝坐下,心中除一劍之外別無所有,口中除御劍法訣之外別無他言。修習(xí)御劍術(shù)之初,還不用配合法印,只需以言語為引,丹田元氣為基,先與飛劍法劍神兵聯(lián)系起來。

    法訣好比是鉤子,而從中丹田絳宮中調(diào)動出來的一絲元氣就是鎖鏈,鐵鉤要想鉤住目標(biāo),不僅要考校鉤子的形狀質(zhì)地,而且還與持鉤之人的手法老練與否有極大的關(guān)系,這就是御劍法訣高下有別的原因以及施法之人境界高低對法術(shù)的影響。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方回還不懂這些,只是憑著凌語塵不太深刻的講授來不斷索。現(xiàn)在的方回鉤子有,鎖鏈也有,每天所做的就是盡力去鉤住眼前這把可謂是既遠(yuǎn)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短劍。前幾天晚上,曾經(jīng)有那么一瞬間,方回的確是鉤住了。可一覺醒來,又被打回了原形,這讓方回很是懊惱,什么時候這短劍能載著自己飛天遁地呢?

    云瀾見方回了狀態(tài),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拳譜,坐在方椅上有氣無力地看了起來。云瀾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普通人所能達(dá)到的,因為“元霸”之氣無法順利生出,所以搬山咒被迫停滯不前,雖然身具一石之力,不過在體修大家的眼中還是有些不夠看,該用一個指頭碾死不會用兩個指頭?,F(xiàn)在的云瀾如果和以前的云瀾相比較的話,用凌語塵的原話來說,就是以前的云瀾就像一只毛毛蟲,而現(xiàn)在的云瀾則變成了一只甲蟲。

    內(nèi)篇無法繼續(xù),與內(nèi)篇對應(yīng)的鍛體外篇更是難見出頭之日,但凌語塵不愿意云瀾就這么消沉下去,不知從哪里尋來一本殘破拳譜,剛才丟給了云瀾。

    “這本拳譜你先練著,聊勝于無,日后對戰(zhàn)之時也多一些應(yīng)變。”凌語塵從袖子里抽出一本慘不睹的線裝書,云瀾當(dāng)時定睛一看,接著就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初七那天三人進(jìn)京城的時候,凌語塵從西市的一個舊書攤上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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