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繼續(xù)下著,林普彤依舊撐著那把湖藍的碎花傘走在大街上。
林普彤懊惱,現(xiàn)在想想今天一整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她真的發(fā)現(xiàn)她自己是瘋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不是詩人就是瘋子,但是她現(xiàn)在一個被甩了的女人卻成為一名瘋子了。
工作時間沒有好好工作不說,還因為曾諾那個負心漢而耽誤了大明星的專輯簽售會,又是現(xiàn)場人多意外崴腳,在休息室一時情緒沒控制住還拿果汁潑人,這一切的一切給林普彤帶來了數(shù)不盡數(shù)的懊惱。
臨下班前,在更衣室里換上早上來的時候的衣服,想起經(jīng)理跟她說的話,林普彤又是抓狂地抓了抓她的頭發(fā)。
“林普彤,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來,否則這里你也不用來了”。經(jīng)理這厲聲的話語讓林普彤很是難過。
林普彤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被晾干了,但是總感覺有點不舒服,便加快了行走的腳步,誰知后面又是一輛大卡車突然從拐角的地方駛了過來,雖然林普彤現(xiàn)在走著的地方周圍都沒有水坑,但是現(xiàn)在還是下著雨的,地面上怎么說都堆積了不少的水,加上林普彤又防不勝防,再一次被濺了一身的水跡!
雨勢越來越大了,周圍兩旁的樹枝被風(fēng)雨吹得直打哆,林普彤走進一個電話亭里避雨,她拉上亭子里的玻璃門,坐在亭子里面的凳子上瑟瑟發(fā)抖,濕了的衣服貼著她的,給她帶來冰冷冷的觸感,盡管此時還是夏天。
彼時,林浩澤正站在商場的V會客室里,他一身深黑的阿瑪尼西服,烏黑如墨的秀發(fā)地搭落在額前,他有濃郁的劍眉,那同樣烏黑而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變幻莫測的黑眸,似萬丈深淵底下不曾被發(fā)掘的一汪古譚,清如明鏡。
“少爺,剛剛夫人打電話來說,讓您晚上早點回家,說是她有事兒要跟您說?!毕肫饎倓偣芗掖螂娫拋砀f的話,林浩澤原本就緊珉的薄,此時更是密不可開。
林浩澤站在排長的落地窗前,只見他一手放在褲袋里,一手拿著一個水晶般透明的高腳杯,他雙眼迷離地看著落地窗外面的大街,雨水不停地拍打著地面,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小小的玻璃電話亭里,久久不得收回。微微搖轉(zhuǎn)了下拿著高酒杯的手腕,杯子里搖搖溢的是上好的法國拉菲。
一仰頭,原本倒著滿滿的一杯紅酒就這樣被林浩澤一飲而盡了,杯子輕輕“啪”地一聲被他平放在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桌子上,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出會客室,被刷得油光發(fā)亮的黑皮鞋與地板相觸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林浩澤去停車場里取了車,車子緩緩地行駛在大街上。
“叭叭——”刺耳的喇叭聲把林普彤嚇了一跳。
林普彤惶恐地抬起原本低埋的頭,她臉蒼白地看著亭子外面停下來的車子,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車子的窗口打開,林浩澤淡淡地看著臉發(fā)青的林普彤,“上來?!?br />
林普彤看清了林浩澤的模樣,只見他嘴巴微微啟齒,上下動了兩下,似乎是在說些什么,但是她隔著亭子里的玻璃門,還有外面雨水與地面的敲打聲,她完全聽不懂林浩澤在說些什么。彼時,的寒意是一波又一波地襲來,林普彤雙手摩擦著胳膊,試圖這樣來讓她的身子暖和些。
林浩澤不會是在叫她的!
林浩澤目光幽深,看著林普彤那的衣服以及那蒼白的臉,他有些略帶微怒地打開車門,快速地跑到亭子里。
“叩叩”,林浩澤的手指敲打著玻璃,“出來?!?br />
林普彤吃驚了一會兒,這下她可是清晰地聽清楚林浩澤講的是什么了,而且還是對她講!
林普彤抓起一旁放著的包包和雨傘,打開亭子里玻璃門,“怎么了?”林普彤抬眸望著林浩澤,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她和他可是不歡而散的,不對,更準(zhǔn)確地來說應(yīng)該是以后見著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才對!
“你去哪?我送你?!绷趾茲商裘伎粗矍斑@個與落湯雞并無多少差別的林普彤。
林普彤錯愕,她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耳背了,要不就是有什么幻聽癥!
“說話?!币娏制胀镁貌谎哉Z,林浩澤又是一聲冷到幾點的話語。
林普彤越過林浩澤的身旁,打開雨傘,獨自走在街上。是的,她無視了林浩澤!
林浩澤像頭暴怒的獅子,他三兩下就跑上去拽住了林普彤的胳膊,然后又是把林普彤塞進他的車子里。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得一氣呵成,林普彤還沒清楚狀況便已經(jīng)坐在暖烘烘的車子里了。
“南苑小區(qū)。”林普彤輕輕地說。
林浩澤抿,二話不說便把車子“唰——”地一聲行駛在大街上。
一路無言。
林普彤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她住的地方也很平凡,南苑小區(qū)是過著小康社會的一帶人的住宅區(qū),林普彤從林浩澤的車上下來,彼時的大雨早已銷聲匿跡,雨后的天氣帶著清新的味道,林普彤貪婪地著空氣,微風(fēng)把她的一頭海藻般的秀發(fā)吹散,屢屢青絲在空中搖曳著。
“謝謝。”盡管很不情愿,但是林普彤還是微微笑了下對林浩澤道了聲謝謝,只留一清瘦的背影落入林浩澤的眼簾。
林浩澤竟一時晃了神。
林浩澤不得不承認,林普彤……于他而言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有這種認知。
北苑小區(qū)里,豪宅連綿,綠樹成蔭,行人或是西裝革履,或是套裙翩翩。與南苑小區(qū)不同的還是這里是富人的集中住宅區(qū),而南苑的是平民住宅區(qū)。
只見林浩澤從車?yán)镉朴频刈叱鰜?,他眼前的是一棟歐式大別墅,前院后院皆不少。
“少爺,您回來了,夫人在客廳里等你?!遍T外,管家唯唯諾諾地向林浩澤鞠了個躬說道。
林浩澤頷首,示意自己知道。
富麗堂皇的客廳里,上官雯玉優(yōu)雅地坐在棕的真皮大沙發(fā)上,她身材苗條,面容也姣好,但是歲月始終是不饒人的,盡管她平時總是保養(yǎng)地極好,可眼角的皺紋還是日趨驟來。
“你回來了,吃過晚飯沒?”上官雯玉語氣關(guān)心地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林浩澤問道。
林浩澤挑眉,“在外面吃過了?!?br />
“這個周末你抽出一點時間來,歷時我會邀請一些人來家里面做客?!鄙瞎裒┯裾Z氣淡淡地說著,但是她的身上卻是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氣場。
林浩澤默,他知道她的母親必定又是邀請一些所謂的上流社會里的名媛千金來家里,她一心想他娶妻結(jié)婚,卻從不理會他根本就還不想結(jié)婚!
“我知道了?!绷趾茲烧Z氣平淡,以至于上官雯玉連猜都猜不準(zhǔn)他到底是怒,還是無所謂。
林浩澤心里打量,不過就是所謂的家庭晚宴,到時他準(zhǔn)時出場,然后在一旁看一群女人互相暗自計較便是了,權(quán)當(dāng)在出席一場酒會便可。
這廂林浩澤在無所謂地思量著怎么應(yīng)付晚宴,卻不知道她的母親早已在計謀著另一件事情。
林普彤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就因為她的一時憤怒不甘被辱而潑了林浩澤一身的果汁,這會給她以后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
林普彤呆呆地盯著手機的屏幕上看,“林小姐,我是林浩澤的母親上官雯玉,明天下午四點半,你上班的地方隔壁有家叫‘蘊意’的咖啡館,到時還望你能準(zhǔn)時赴約。”
林普彤左思右想,她腦海里完全搜索不到上官雯玉這號人物,就連林浩澤她都是才剛剛認識而已,這下子連人家的母親都找上門來了!
林普彤向經(jīng)理申請了提早半小時下班便前往‘蘊意’咖啡館,站在‘蘊意’的門前,林普彤不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這么高檔的地方,這還是她來。
咖啡館里放著悠揚的音樂,暖系的空間流淌著一股淡淡的雅氣,溫暖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暢,漫長。林普彤不想起她曾經(jīng)在書上看到過奧地利詩人為咖啡館說過的一段話:一家好的咖啡館應(yīng)該是明亮的,但不是華麗的,空氣里應(yīng)該有一定氣息,但又不僅是苦的煙味,主人應(yīng)該是知己,但又不是過分的殷勤,每天來的客人應(yīng)該互相認識,但又不必時時都說話,咖啡是有價格的,但坐在這里的時間無需付錢。
“請問您是林普彤林小姐嗎?”侍者前來。
林普彤彼時神態(tài)自若,向侍者微微點了點頭。
“請跟我到這邊來。”侍者把林普彤帶到一角落里的卡座上。
林普彤打量著四周,周圍只有一個卡座上坐著一個氣質(zhì)略為優(yōu)雅的女士,并且那位女士所坐的卡座上的周圍卡座都沒有人在,林普彤四處看了下咖啡館,發(fā)現(xiàn)每個卡座上幾乎都是滿人,唯獨這里,獨自她和那位婦人。
“請問是您找我嗎?”林普彤走到上官雯玉的面前疑惑地問道。
上官雯玉抬頭,微微地打量了下林普彤,隨即便垂簾,“請坐吧,林小姐?!?br />
林普彤坐在上官雯玉的對面,她面上雖然是泰若自然,但是她那雙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是緊張地動來動去。侍者前來問她要喝點什么的時候,她放眼看了下菜單便不動聲地搖了搖頭。
上官雯玉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林小姐,你看了信息相信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就直說吧,這個周末我們家將舉辦個家庭晚宴,北苑小區(qū)A棟你知道吧,歷時還望你能夠賞臉出席?!鄙瞎裒┯裆駪B(tài)慵懶地喝著手上的咖啡,她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請求。
林普彤此時更是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
“為什么要我去?”林普彤問。
上官雯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放著的包包,然后是優(yōu)雅地起身,她沒有回答林普彤的問題,只對著林普彤莞爾一笑便消失在咖啡館里了。
林普彤看著上官雯玉漸行遠去的背影,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第5章 要我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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