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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彩

小說:帝王業(yè):娘子太冷酷 作者:顧倩 更新時間:2014/11/19 0:00:39 字數(shù):3095 繁體版 全屏閱讀

    她想起從前自己發(fā)燒時柳易云是怎么照顧自己的,然后也想找做,但無奈既沒有藥,也沒有可以煮的東西。

    所以她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然后折起來去昨晚取水的那條小溪,將布沾濕然后放在柳易云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柳易云身體虛弱吃不下東西,復(fù)晴茹就把干糧一點點掰碎,然后把歲末放在用大片的樹葉卷成的小碗里用溪水和成面糊喂給柳易云。

    復(fù)晴茹就這樣,不停地在溪水與柳易云只見跑,不停地給布換水。

    漸漸地到了晚上,復(fù)晴茹實在累得不行了,于是不知不覺得抱著柳易云睡了過去。朦朦朧朧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動自己。

    復(fù)晴茹睜眼,發(fā)現(xiàn)原來柳易云終于恢復(fù)了一點意識,用手指慢慢的推復(fù)晴茹,雖然力氣很輕很輕,但是復(fù)晴茹感覺到了。

    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喜極而泣。

    “母親。你醒了?!睆?fù)晴茹抱著柳易云,覺得哪怕在從牢房里逃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沒有這么高興過。

    “晴……茹……”柳易云的身體依然很虛弱,說話很費力。復(fù)晴茹就使勁兒的點頭,“我在呢,母親我就在你身邊?!?br />
    “晴茹啊,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把我?guī)А瓗Щ貨鲮?,葬在……涼歆。”柳易云蒼白的嘴唇囁喏著。

    復(fù)晴茹剛剛還沉浸在柳易云醒過來的喜悅中,此時卻一下子冷卻下來,“不要瞎說,母親,我們會回到家的。活著回去。”

    柳易云躺在復(fù)晴茹的懷里,嘴唇顫抖著,卻再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應(yīng)該說再也不能說出什么話來。

    這次復(fù)晴茹卻沒有嚎啕大哭,甚至一滴眼淚也沒有。有人說,傷心到絕望的時候,眼淚都不足以表達。

    涼風簌簌,穿越樹林枝椏拂過復(fù)晴茹身上。昨夜還覺得陰冷無比,可是現(xiàn)在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因為心……已經(jīng)足夠冷了。

    這一夜無眠。

    第二天,復(fù)晴茹將柳易云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扶到了小溪邊上。

    她細心地用布將柳易云臉上的污漬都擦干凈了,也把自己給洗干凈了。

    露出來的那張臉十分秀氣,眉眼之間都是靈氣。但那雙大眼睛,卻呆滯了起來。

    幾乎是沒有意識的將兩個人的衣服洗干凈了,然后掛在樹枝上風干。之后復(fù)晴茹又扶著柳易云慢慢的在樹林里行走,肚子已經(jīng)咕咕的叫出了聲,背包里也還有吃的。

    但復(fù)晴茹就是不肯進食。

    因為她不知道,除了身體上的難受意外,還有什么能讓她切實地感覺到,自己是存在的,自己還活著。

    一切的一切都是指本能,是求生的欲望。

    終于,在傍晚時候,復(fù)晴茹扶著柳易云從山林里走了出來。她看到了幾戶人家。

    有人家心里就會覺得有些許的安慰。復(fù)晴茹找了一處比較干凈的地方,先將柳易云安置了一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來掏出干糧吃了幾口。

    “哎呀,這是哪里來的孩子。”

    一個年輕的女人出現(xiàn)在復(fù)晴茹面前,頭上梳著沒有出嫁的女子的發(fā)髻。

    復(fù)晴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女人。

    “怎么吃著這么沒有營養(yǎng)的東西啊。你從哪里來的?”那個女人卻一臉和善的開口問道。

    復(fù)晴茹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壞人,于是回答道,“我是從涼歆國來的,是逃難到這里。”

    “哦,那可夠遠的?!迸说皖^沉吟了一會說道。然后想了想,又極為熱情道,“你還沒有地方住吧?”

    復(fù)晴茹輕輕的點了點頭。

    于是那女人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那你來我家住一晚上吧。”

    復(fù)晴茹覺得跟人家有沒有交情,打擾人家不合適,于是搖頭拒絕,并且說明了自己身邊還有已經(jīng)去世的母親。

    “怎么不把她埋了呢?”女人聽到復(fù)晴茹的敘述,確實覺得很驚奇,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居然帶著遺體跑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母親說,希望我能帶她回故鄉(xiāng)。”復(fù)晴茹想象著柳易云病重時候的樣子,不覺又有些濕了眼眶。

    女人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想了一會又道,“那你總也不能帶著這么大的尸體回去吧。不如明天我叫我們這里的人幫你把母親火化掉,你帶著骨灰回去也是一樣的。”

    復(fù)晴茹思索了一會兒,覺得女人說的也對,又想著自己也沒什么可騙得了,哪怕被騙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跟著女人回去了。

    女人的家看起來很淳樸,就像是每一個種地的人家那樣。不大,但是干凈,不華麗,但是很溫暖。

    她說,她叫阿彩。

    復(fù)晴茹坐在炕邊喝著女人給盛的熱粥,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些奇怪道,“你……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阿彩正在往外拿被子,聽到這句話微微頓了一下,但是臉上的笑容并沒有褪去。

    然后她說,“我和母親相依為命,前幾天她剛剛病逝,所以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br />
    復(fù)晴茹一下子覺得有些失禮。

    但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個人會在聽說自己帶著母親的遺體時只是微微有些驚訝,還肯幫助自己火化。原來都是同命中人罷了。

    “其實啊,我膽子很小,母親走了之后我都不太敢自己一個人睡,所以想找你做個伴兒。”晚上躺在炕上,阿彩這樣對復(fù)晴茹說。

    “那……你以后,怎么辦?”復(fù)晴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也像是問她自己一樣。母親去了,她要遵照母親的遺命將她的遺體帶回故鄉(xiāng)。但是之后呢?之后自己該怎么辦,怎么生活,過什么樣的生活呢?

    “怎么辦啊……應(yīng)該是努力的活下去吧?!卑⒉实幕卮鸬?,“我覺得我的母親應(yīng)該也是這樣希望的,她辛苦了這一輩子也不過是希望我好好活著而已?!?br />
    復(fù)晴茹聽到阿彩這句話,微微有些失神。

    努力的生活下去……

    這應(yīng)該也是她母親的希望吧。

    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復(fù)晴茹一直迷茫的心突然有些回溫起來。

    翻了身,她還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阿彩已經(jīng)睡了。

    于是她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也許醒來,會是新的一天吧。

    第二天,阿彩果真找來周圍幾戶人家的男子來,在小群居地的前面平坦地上,架起了火堆。

    柳易云穿著阿彩找來的,她母親曾經(jīng)的干凈衣服,面容恬淡的躺在火架上,周圍還有復(fù)晴茹和阿彩一起做的金元寶。

    可是火還沒有點起來,就聽到由遠及近一陣馬蹄聲。復(fù)晴茹遠遠望去,卻見到了自己死也忘不掉的陣勢。

    “阿彩,你快走,快走?。 睆?fù)晴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阿彩推走。

    阿彩不明白復(fù)晴茹為什么會這么激動,有些疑惑道,“為什么要走,怎么了?”

    “你聽我的快走,往山上走,快點!”復(fù)晴茹卻來不及解釋,拖著阿彩就往山上走。

    阿彩也不知道復(fù)晴茹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生生的將自己拽了老遠躲進了山后的樹林邊。

    與此同時,只見剛剛還人群聚集的地方,來了一群奇怪的人。

    領(lǐng)頭的穿的是當兵的衣服,但大多數(shù)卻是被綁住了腳的女人。而那些當兵的,此時正在挨家挨戶的尋找女子,一旦發(fā)現(xiàn)就將她們?nèi)舆M隊伍里,綁上腳繩。

    “原來母親說的是真的?!睆?fù)晴茹看著那些抓人的官兵,小聲說道。

    原來,在復(fù)晴茹幾個人走后,牢門沒有關(guān)上。剩下的人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門居然開了,也都紛紛逃竄,順便還帶開了臨近的牢鎖。

    押送兵一看人居然都跑了,不得不派兵抓人,有些找不到了的就到附近村子抓民女充數(shù)。

    “他們……”阿彩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幅場景,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復(fù)晴茹竟然發(fā)現(xiàn)有士兵竟然往火架上走去,似乎想洞柳易云。

    復(fù)晴茹忙回頭交待道,“阿彩,你就呆在這里,他們會走的,等到他們走掉你再回去知不知道?!比缓缶皖^也不回的沖回了人群之中。

    阿彩下意識的想要拉住她,卻終究沒有拉住。

    押送兵本來把人抓的差不多了想要走,卻發(fā)現(xiàn)突然回來的復(fù)晴茹。

    “還有一個呢,抓住她!”帶頭的押送兵命令道。

    但是復(fù)晴茹卻死死的抵抗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還沒有點燃的火堆,看著仍舊面容安詳?shù)奶稍谀绢^上的柳易云。

    但是終歸掙扎不出,被拖走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了隊伍后一頂藍色的馬車。

    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大喊道,“軒轅晉磊,軒轅晉磊!”

    “大膽,竟敢直呼當朝皇子的名諱!”帶頭的押送兵一聲厲斥,就要走過來掌復(fù)晴茹的嘴。

    馬車簾子卻在這時被人撩開。

    “怎么回事?”清亮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紫色錦衣的男孩子坐在馬車中冷冷開口道。

    不是軒轅晉磊。

    復(fù)晴茹的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隨即眼睛里的最后一縷光也熄滅了。

    她終于不再抵抗,任由旁邊的人將她押著。

    “回稟大皇子,是這個不知天高地久的賤民,竟然敢直呼皇家名諱?!毖核捅毬暭殮獾膱蟾嬷?br />
    大皇子……怎么也是大皇子。

    復(fù)晴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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