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皮面具

    “還有管家？日本的管家是不是叫管家？”跟家里那個不會笑的管家一樣嗎？當然不會，日本的管家是紳士的，優(yōu)雅的，帥氣的，可以來一段戀愛的！這就是她對于日本管家的感覺。

    “嗯！他們是值得信任的人，雪萊對父親看中的人不會懷疑?！?br />
    黑執(zhí)事……突然有種想去日本轉(zhuǎn)轉(zhuǎn)的想法，爺爺肯定是不會允許她正大光明地去，這次不失為一次旅游的機會。想到這里，突然覺得去了也不錯，假扮一個大家小姐，可比她現(xiàn)在舒服多了。眼珠子 轉(zhuǎn)動，突然心里有了一絲心動，“你說下你的情況吧，具體一些?！?br />
    上島雪萊，今年17歲，十歲離開日本去往英國，如今在英國圣母瑪利亞女子高中就讀，陪在身邊的只有小時候的奶媽，還有保姆路易莎。這次她跑回來是背著她們，因為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記得奶奶去世前告訴她說要是出了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一個穆爺爺，所以她抱著奶奶珍藏的首飾盒來到了中國找到了穆家。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她在努力記住上島雪萊告訴她的所有事，包括她的個人習慣，還有對于父親上島十景的所有記憶。傍晚的時候，大哥帶回來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看到他，穆飛雪一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是制作面具的，叫張三她小時候見過。那時候，奶奶和媽媽就愛嚇她說，不聽話就會用她的皮去做那種薄得跟紙一樣的人皮面具，每次看到爸爸媽媽一下子變成另一個人跑出去，開始她還嚇得哭了，最后大哥抱著她告訴她那是面具可以揭下來的，慢慢地她也就不怕了，但是對于把面具戴在自己臉上還是敬謝不敏。張三提著一個很厚實的箱子，看到他，穆飛雪有了很不祥的預感。

    “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兩個必須易容，相似，但還不是一模一樣！小雪，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但是為了你的安全，你就忍忍！”

    看來大哥知道她有多抵觸那個東西，看到上島雪萊好奇地走上前看了眼盒子然后一臉疑惑著地看著大家，穆飛雪心中覺得完蛋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帶著人皮面具大半年，心里就有中恐怖的感覺，“大哥，不要，我可以的。不用面具，我一定文雅起來，安靜我也會，氣質(zhì)我也有，這個東西貼在臉上我怎么休息啊，我可能會過敏！”

    八字胡的張三尷尬地笑了聲，“四小姐，我的面具可不是現(xiàn)在那些人做的，多少化學藥品，我家祖?zhèn)髁藥纵呑拥氖炙嚕銘撓嘈盼?。我每一個月會去日本幫你換一次面具，你放心，絕對讓你沒有帶著面具的感覺！不信，你問大少爺，覺都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

    “非戴不可？”

    大哥點頭，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作為生活了十九年的家人，他的溫柔就是一堵棉花墻，你再抗議最后都只會被彈回來。怒視張三一眼，還是乖乖坐好讓他幫她戴上面具。

    感覺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臉上，之后是張三溫柔地在她臉上按揉，沒想到這個看著十分粗俗的男人，居然有這么溫柔的手指。大概過了半小時，她覺得自己都可以舒服地睡一覺的時候，張三的手離開了她的臉，然后自信地對穆飛雪說：“可以去照鏡子了！”

    看到上島雪萊一臉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看，穆飛雪心道很像嗎？張三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樣，拿著一把鏡子放到穆飛雪眼前。掃了一眼，然后徹底愣在原地，看著鏡子里那張完全不熟悉的臉，穆飛雪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回事？心里頓時生出來的恐懼就像一頭猛獸一樣吞沒了她。

    一把拍掉他手里的鏡子，顫抖著眼神看著大哥，“好恐怖！大哥，你會不會認不出我了，如果我失憶了，或者出什么事了，我就恢復不了穆飛雪的身份了？”

    出手抱住穆飛雪，穆斯凡有節(jié)奏地伸手拍著小妹的背，有磁性的溫柔男聲安慰：“傻孩子，想什么呢！我是你哥，怎么會認不出你呢？”

    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恢復心情，一邊看著張三給上島雪萊戴上面具，看著一個人戴面具的全過程，一下子那種恐懼慢慢降低了。突然自己的臉換成了另一張，那種突如其來的恐懼讓她有種不敢照鏡子的臉，但是看著對面另一張自己的臉出現(xiàn)，看到制作的全過程，心里的恐懼反而逐漸消失殆盡。

    等張三離開后，兩個女人看著對面自己的臉，突然都靜止不動，就那樣對視著沒有說一句話，安靜地坐著看著。穆斯凡悄悄關上門，讓她們相處一下，他本來不同意爺爺?shù)臎Q定，但是沒辦法反駁的時候，他只能盡全力保證家人的安全。

    “小雪，放心，哥一定會保護你！”

    房間里，穆飛雪先忍不住了，走到上島雪萊跟前，伸手碰了下她的臉，完全沒有假臉的感覺，不禁贊嘆，“真是厲害的手藝，那個張三真是人不可貌相！”

    “中國人真的很厲害，穆小姐，謝謝你！”

    笑了笑，拉起上島雪萊的胳膊往更衣間走，“叫我斯霓就行了，我叫你雪萊，我們?nèi)Q衣服然后出去看看別人能不能分清我們誰是誰不！”

    換了衣服的兩個人走出穆飛雪的房間，下樓的時候有仆人對著雪萊恭敬地問候，“小姐好！”

    穆飛雪點點頭，拉著雪萊繼續(xù)走，留著仆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走下樓，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后整理好衣服，穆飛雪嘴角微彎，手交叉擺在身前，小步往前走，不管誰打招呼都只是微微點頭。雪萊看到她這樣，然后努力仰起頭，加大步伐走在穆飛雪前面。

    迎面走過來的穆飛臨，看到小妹跟一個女生走過來，直接大步走過去，一把攬著小妹的肩膀，問：“怎么了，爺爺叫你去干什么了？你怎么帶人來散步呢？”

    被攬住懷里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臉頰有些不自然的顏色，眼睛慌亂地亂轉(zhuǎn)，不斷看著旁邊的女孩求救。

    穆飛臨發(fā)現(xiàn)妹妹怎么有些不對勁，手按在她額頭擔心地問：“臉色怎么不好，不會生病了吧？”

    穆飛雪看到三哥把人家都嚇得縮成一團了，趕緊走上前一把攬著三哥的胳膊，小聲地抱怨：“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認識，你以后別想跟我借錢！跟我回房間去說！”

    穆飛臨眼睛驟然睜大，盯著頂著一張不認識的臉卻說出熟悉的話的人，身體抖著跳出一米離她們遠遠的，“你，你，你，你竟然玩這種游戲？”

    “回去再說！”

    一路上穆飛雪覺得三哥的眼睛都快穿破她的身體，看了眼身邊的雪萊，發(fā)現(xiàn)她放在身前的手指不斷地攪動，想來也是由于三哥的目光，于是轉(zhuǎn)過頭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拉著雪萊快速往房間跑去。

    穆飛臨跟在兩個人身后，一回到房間，穆飛雪就關上門，然后靠在門上大喘氣。上島雪萊則是倒在沙發(fā)里捂著胸口喘氣，看到她嘴唇微白，穆飛臨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看到三哥居然有興趣給人治病，趕緊湊過去，“她怎么樣？”

    “沒什么，身體弱——你離我遠點，不要用不認識的臉對著我，別扭！”一把推開穆飛雪，然后整理下衣服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等著小妹的解釋。

    穆飛雪簡單說了下爺爺?shù)拿?，還有大哥讓人給她們戴上人皮面具?？吹饺缫荒樑瓪?，趕緊坐在他身邊，一手捂住臉，一手撫順他的胸口，“消氣，消氣，你可千萬不要去鬧！”

    “你們個個都是膽小鬼！”

    為了撫順炸毛的三哥，穆飛雪點頭附和三哥的說法。迎來對面雪萊的笑意，感覺到三哥有一絲難為情，因為三哥一把推開自己，然后起身，離開了。

    穆飛雪撫著下巴看著三哥剛才走的時候的不自然，又看到對面上島雪萊一臉春心少女的樣子，頓時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她還沒注意的時候突然發(fā)芽了。不過，再看一眼對面的臉，怎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張臉……三哥要是敢在她不在的時候?qū)ρ┤R產(chǎn)生什么感情，肯定會被爺爺和二哥揍死！

    晚上，再次被招進爺爺?shù)臅?，一進門看到爺爺眼神稍變?nèi)缓蠡謴驼?，真不愧是老狐貍爺爺，一下子就分清了她們倆誰是誰。

    “小雪，你明天出發(fā)！”

    爺爺只發(fā)了一句話，就藏在陰影里繼續(xù)喝手里的茶，書房里安靜得能聽到爺爺咽下去的聲音，穆飛雪心里有些抵觸，她沒想到?jīng)]有任何適應的時間，她明天就要去另一個連語言都不通的國家去當靶子幫爺爺還人情。

    “爺爺，這樣會不會太快了，小雪還不適應現(xiàn)在的身份。”大哥適時地為小妹申請一些寬限期，但是結(jié)果當然是無果。

    “上島十景死了，他女兒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過錯了，再不出現(xiàn)，她直接就會被逐出族譜，到時候回去也沒用了。明天就出發(fā)，然后，上島的丫頭你隨便送到哪里去，不要讓我在家里看到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