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見她張揚的樣子,搖搖頭,低聲道:“你也休要這樣張揚吧,若是你的事情被王爺或者是王妃知道了,又豈是趕你出去這么簡單的?你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在兩可之間呢,我們這些女人,沒有后臺沒有權(quán)勢的,他們要弄死我們,還不是比死個螞蟻還要容易?”
“別忘記,不管怎么樣,他到底還是個王爺?shù)模退闶撬慌瞿?,但是你畢竟名義上還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容許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受到這樣大的恥辱?到那個時候,莫說是你,就是其他和你有染的男人們,也是一個都跑不了的?!?br />
聽得趙夫人這樣講,剛剛耀武揚威的孫夫人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不由自主縮了縮身子,將薄薄的紗衣向上拉了拉,她也知道,趙夫人說的沒錯,自己也就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見到孫夫人這個樣子,馬夫人覺得出了氣,不由得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孫夫人雖然看在眼里,但是卻不好發(fā)作,只能恨恨地剜了馬夫人一眼。
旁人卻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的暗中表情,繼續(xù)嘰嘰喳喳地說著:“依照王妃的子,大抵是不能讓這晴如此囂張的吧?”
“說得是,估計她是沒有好果子吃了,也就是能樂得這幾天,以后苦日子長著呢?!?br />
正當(dāng)這些女人說得熱鬧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在這里做什么呢?”
眾人一驚,回過身去,才發(fā)現(xiàn)歐靜雙正冷著臉,在丫鬟秋水的攙扶下,緩緩向著人群走了過來,趙夫人反應(yīng)最快,連忙俯,給歐靜雙請安:“參見王妃,回稟王妃,我們見這花開得好,一起在這里賞花呢,正說著想要讓丫鬟掐幾枝,插在花瓶中欣賞?!?br />
其他人也急忙請安,連聲應(yīng)著,都說是在說賞花的事情。
歐靜雙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昨晚厲靖存進了晴房間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今天一早才出來,她的眼線也早就告訴了她,因此,一直就憋著一股子的火??吹竭@些女人聚集在一起,平日里就恨厲靖存娶了這么多小妾,于是不由分說,只抓住她們不務(wù)正業(yè)的話頭,對著她們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斥,然后命令她們回房去做女工。
眾人當(dāng)人知道歐靜雙生氣的源頭是什么,但是也只能跪在地上默默聽著,最后,歐靜雙訓(xùn)話完畢,一擺手,讓她們散去。這些女人這才如遇大赦,頓時四下散開,回去了自己的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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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靜雙一直想著,厲靖存對自己還是有夫妻的情分的,至少一直以來,他對自己很是恩愛,并且,也有夫妻歡愛。當(dāng)然,這只是歐靜雙的一廂情愿罷了,厲靖存做戲做得十足,就連歐靜雙本人,也沒有什么懷疑。
因此,歐靜雙一直覺得厲靖存從皇宮中回來,會給自己一個交代,卻沒有想到,厲靖存回來之后,并無任何表示,而是又直接去了秋草苑。
“什么?他又去了那個狐貍精那里?”歐靜雙聽到秋水的稟報,不由得氣的渾身發(fā)抖,當(dāng)初對晴親熱的“妹妹”也變成了“狐貍精。”
秋水連連道:“王妃請息怒,這件事情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確實是千真萬確,但是,不管怎么樣,王妃您才是后宅之主,晴也不過是個小妾罷了,就算是王爺偶爾覺得新鮮,過去住兩天,最終,他的心不是還在王妃您這里么?”
歐靜雙咬碎銀牙,若是確實如秋水所說,也就罷了,偏偏歐靜雙是知道的,盡管厲靖存對自己很有禮遇,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地方。
但是,卻從來沒有連續(xù)到自己房中的情形,歐靜雙更是不敢說,厲靖存的心是在她這里的。因此,秋水的話,對于她來說,就算是一個安慰,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歐靜雙恨得雙手絞在一起,幾乎絞得手指發(fā)紅,才恨聲道:“狐貍精,她們姐妹兩個,都是狐貍精,不知道學(xué)得什么樣迷惑男人的本事,讓王爺這般迷戀?!?br />
秋水眼珠輕輕一轉(zhuǎn),在歐靜雙耳邊輕聲道:“王妃,這后宅是你說了算的,如果你想要——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歐靜雙的嘴角輕輕地抽搐著,咬著牙,瞪著眼睛,看上去表情兇狠又恐怖,許久,才緩和下來,稍微有點氣地說道:“若是我做主,自然是簡單了,可是,這不是還有人在呢么。”說著話的時候,歐靜雙對著騰風(fēng)閣的方向輕輕努了努嘴。
秋水自然是明白了歐靜雙的意思,她稍微顯得有點不解:“太妃她,應(yīng)該也是站在王妃您這一邊才是,論身份,地位,您不是比一個小小的庶女出身的妾室強得太多?太妃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會連這點都不清楚?你若是除了晴,其實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吧?!?br />
那一晚在祈愿寺中,夏侯環(huán)令歐靜雙不得對晴動手,歐靜雙到現(xiàn)在也是弄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前前后后思索,方道:“大概太妃也是忌憚皇太后的緣故吧,不管怎么說,這晴也是皇太后的外甥女,就算是庶出,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前段時間,璟已經(jīng)死了,若是晴再出事,大抵是太妃擔(dān)心皇太后那邊起疑?!?br />
這是歐靜雙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除此之外,歐靜雙想不到夏侯環(huán)不對付晴,還會有什么理由。
聽到歐靜雙這樣說,秋水略略思索,緩緩點頭:“王妃說的極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家已經(jīng)倒臺了,但是余黨仍在,太妃應(yīng)該是考慮得比較周全才是?!?br />
歐靜雙在袖子中著手絹,心中卻是在飛快地轉(zhuǎn)著念頭。目前,她倒是不擔(dān)心晴和皇太后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自己是皇太后安插在厲靖存身邊的棋子,歐靜雙自覺自己在皇太后心目中的地位應(yīng)該是遠遠高于晴的。
就算是晴是皇太后的外甥女,可是在這樣的大家族之中,原本就是子女眾多,庶出的根本就不被當(dāng)回事,可能晴在皇太后心目中的地位,都抵不上一個知心的丫鬟。
如今令得歐靜雙擔(dān)心的是,自己已經(jīng)派人把話帶給了皇太后,以皇太后的格,立刻就該給自己回話才是,可是整整一天過去了,竟然全然沒有消息。
不清楚皇太后的用意,才是最讓歐靜雙擔(dān)心的事情。
此時此刻,在騰風(fēng)閣之中,桂嬤嬤也是詳詳細細對著夏侯環(huán)講述了這兩天的事情,夏侯環(huán)在王府內(nèi)外,乃至皇宮之中,也是布下了眼線的,因此,就算她不出騰風(fēng)閣,很多事情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的清清楚楚。
聽完了桂嬤嬤的稟告,夏侯環(huán)微微頷首,緩緩道:“如此說來,我們還是小看了這個丫頭么?在皇宮之中表現(xiàn)不俗,大有一鳴驚人的勢頭啊。”
桂嬤嬤站在夏侯環(huán)的身側(cè),她對夏侯環(huán)可謂是忠心耿耿,聽到夏侯環(huán)講話,回道:“太妃,確是如此,昨夜皇宮之內(nèi),大大小小王爺都在,還是在皇上的面前,晴表現(xiàn)得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就連皇上,也對她贊賞有加,在眾多人面前,不加掩飾對她褒獎。”
夏侯環(huán)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臉上卻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道:“那后宮的妃子們,又是作何反應(yīng)呢?”
“自然是又嫉又恨,卻有不得不表現(xiàn)得寬容大度?!?br />
夏侯環(huán)嘴角出一絲輕蔑的笑容,輕輕地著懷中的貓咪,冷笑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后宮還是這種老把戲,都沒有點新鮮的玩意兒?!?br />
“不過,反倒是長公主,當(dāng)場就發(fā)作了出來,指責(zé)后宮妃子們不守婦道,沒有規(guī)矩,還大鬧了酒宴,最后不歡而散。”
夏侯環(huán)輕輕一笑,道:“馥雅這丫頭,可是被先皇給壞了,這后宮之中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誰要是惹了她,她卻是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容的,還真是頗有皇家之風(fēng)?!?br />
桂嬤嬤卻顯出擔(dān)憂的樣子,躊躇了一下,才道:“可是,太妃,我卻聽得眼線回報,說是長公主對晴很是不善。”
“呵呵,馥雅并不重要,就算是長公主,就算是被驕縱的,但是也不過是先皇的女兒罷了,最終,也是嫁出去的,后宮的事情,她插手不了多久?!毕暮瞽h(huán)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人能看明白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昨晚,靖存是住在了晴的房中?”
“是,今日剛剛從皇宮內(nèi)回來,又去了秋草苑,這種事情,之前倒是從來沒有過的。王爺對女人,生寡淡,府中女子眾多,他倒是也很少在意,如今對晴,卻是顯得與眾不同了,大有之前璟專的勢頭?!?br />
聽到桂嬤嬤提到了璟的名字,夏侯環(huán)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著貓咪的手輕輕停了一下,才繼續(xù)著,淡淡說道:“無妨,晴畢竟不是璟,這丫頭一直膽小怕事,唯唯諾諾,雖然最近子變得張揚了一些,倒是也沒有什么太過分的地方。若是她被我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璟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第二十八章 夏侯環(huán)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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