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朕不聽呢,怎么打算要強(qiáng)行弒君奪位了嗎?”段云逸這句話說得很輕,但是卻深深額打在了那群人的心里?!翱磥恚銈兪遣话央薹旁谘劾锪?。”
“臣不敢?!编崒④娳s緊說,“還請皇上明察,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雖說國家如今是安居樂業(yè)了,但是邊境依舊不穩(wěn),前朝殘余也蠢蠢欲動,正是需要人才之際,也是需要皇上用心治理的時候,皇上切不可為了兒女私情忘了大事?!?br />
話說的是沒有錯,即使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是整個國家如今依舊是暗流涌動。且不說邊界的小部落和那些前朝余部,就是這些深夜闖進(jìn)內(nèi)宮的一群人,就是心腹大患。如今想了想,自己的動作有些慢了,應(yīng)當(dāng)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掉那群人。
“鄭將軍說得有理,這國家要是沒有了手握重兵的人,豈不是天下大亂了。這一點不需要鄭將軍提醒,朕也很清楚?!钡歉哒鹬鞯娜藦膩矶疾皇鞘裁春孟聢?。
“皇上言重了,臣一心為了皇上,即使是戰(zhàn)死沙場也在所不惜。但是還請皇上答應(yīng)臣,凡事以大局為重,切不可被女人迷惑。”鄭正天倒是不怕。
朝中的大臣誰人不知道,這皇帝不過就是傀儡,最后的權(quán)力還不都是掌握在太后手里。丞相將軍,全都是太后的娘家人,雖說太后幽居后宮,卻時時掌握著前朝動向。
高震主本來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但若是這個主沒有什么實力,那邊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要是這個女人是將軍的女兒,依朕看,將軍就不會這樣大義凜然了。對了,丞相怎么沒有來,朕還以為丞相會為了皇后之事來找朕呢?!边@丞相還真是聰明,分明如今最應(yīng)當(dāng)著急的人是他,他卻遲遲不動,等著別人為他的女兒喊冤。
眼前的人,現(xiàn)在看來倒都是傻子了,冒著危險做的事情到頭來都是別人得了好處?!敖駛円徽f,倒是提醒朕了,朕是不是該好好待皇后和貴妃。這樣一來,丞相應(yīng)該會高興吧。鄭將軍,看來你同丞相關(guān)系好得很啊,為了丞相竟可以來這里求朕?!边@話大約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女兒還在冷宮呆著,竟還來幫別人,明顯是被利用了。
鄭正天動了動嘴角,最后還是說不出什么話來。他鄭正天就一個女兒,一直視為掌上明珠,可是如今女兒被關(guān)在冷宮里。先前去找過丞相,丞相分明也答應(yīng)了要幫忙卻一直沒有動靜,想來是自己被擺了一道。想想也是,皇后和貴妃怎么會讓別人有機(jī)會爭寵。
“更深露重,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若是實在得空,就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太后也請回去歇著吧,心的事情多了,可是會傷身的。”段云逸轉(zhuǎn)身先離開了。
當(dāng)初,自己登基稱帝的時候,也想要一舉除掉那些人,只是畢竟根基不穩(wěn),一旦斬殺只怕是人心惶惶,那樣必然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jī)。只是時間一長,也是養(yǎng)虎為患。若再不動手,他們到時候極有可能會奪走全部的權(quán)力,尤其是太后。
回到房里,燭光顯得十分的微弱,看起來言曦又憔悴了不少。命人點燈,似乎昏黃的燈光可以讓言曦看來有生氣不少。“言曦,若是可以就再等一下,只要一下,一切就會不一樣的?!辟M盡心機(jī)的為她設(shè)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只是為了讓她忘卻過去,過得比現(xiàn)在好。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還是失敗了。言曦自小就不是會聽話的人,這一點自己竟然給忘記了。
守著她直到天亮,又是新的一天可是對于言曦來說,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黑色的。
“言曦,天亮了,醒醒,我們還要出宮去玩,你不記得了嗎?”這幾日來,段云逸竟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言自語,雖然知道她不會說話,但還是不愿沉默。好像,說的多了,她就會覺得煩,然后會回答,就算是罵兩聲也是好的,只是她現(xiàn)在臉色蒼白渾身冰冷,讓人不安。
“皇兄,你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天了,千萬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倍卧菩揽床幌氯チ耍瑒e人不敢來勸,她是最后一個可以進(jìn)來的人了?!耙巧┳有堰^來,看到皇兄你這樣,嫂子會內(nèi)疚的?;市?,妹妹求你了,你也對自己好一點吧,嗯?”
“云欣,你也跟言曦說說話吧,她現(xiàn)在不想理我,都不跟我說話,但是她還是很喜歡你的,你說說話,說不定言曦會理你的?!倍卧埔蓦p眼無神的說。
“皇兄,金寒文會救嫂子的,你不要難過?,F(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皇兄你自己啊,要是你都病倒了,那嫂子怎么辦呢?!倍卧菩酪仓?,現(xiàn)在自己的皇兄一心就只有林言曦這個嫂子。用嫂子來壓他必然是最有效的方法了?!盎市?,你吃點東西吧。”
“言曦會醒過來的吧。”段云逸擔(dān)心的問?!耙撬堰^來了,她會不會不想要看到我呢?”現(xiàn)在的言曦一定恨死了自己,她應(yīng)該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肯醒來的吧。
立刻站起身,段云逸就要出去,可是她的手突然抓緊了自己的衣袖,段云逸不可思議的看著言曦?!把躁兀阈蚜藛??”可是言曦卻沒有說話,只是手抓的很緊。
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段云逸看到了一絲希望?!霸菩溃烊フ医鸷倪^來,快?!?br />
“我?!倍卧菩劳掏碌?。之前跟金寒文吵架之后,他就一直避而不見,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這時候自己去豈不是低頭認(rèn)錯之意,絕對不可以。
“快去??!”段云逸著急的喊道,難道這時候還有什么比言曦更加重要的嗎?“言曦,你等一下,馬上寒文就來了,他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br />
看著皇兄這個樣子,段云欣是不去也得去了??觳脚艿教t(yī)院,卻不敢進(jìn)去。要是金寒文還在生氣,冷眼相待該怎么辦?其實那件事情是自己的錯,段云欣也知道,可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錯。掙扎著,在門口走來走去,段云欣從未覺得太醫(yī)院這么難進(jìn)去過。
“臣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來找金太醫(yī)的嗎?金太醫(yī)就在里面,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離開過了,公主趕緊進(jìn)去看看吧。”一位路過的太醫(yī)討好的說。
想起危在旦夕的林言曦,段云欣鼓起勇氣提起裙擺就進(jìn)了太醫(yī)院?!敖鸷??!毕袷峭R粯雍暗?,相信他明白自己的用意,讓一切回到以前,誰都不計較就好。
金寒文頭也不抬的看著自己的醫(yī)書,十分認(rèn)真的樣子。段云欣走進(jìn)一看,知道他在忙?!昂模市终埬闳ヒ惶藘π銓m,馬上?!狈诺土寺曇粽f。
“你來做什么?”金寒文就像是跟陌生人說話一般,然后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金寒文,本公主今天來也是很努力的說服力自己的,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那天的事情我有錯,你也一樣不是嗎?”段云欣萬分委屈的說。主動低頭了,他卻不領(lǐng)情,話說的比之前還要冷,這看起來就是蹬鼻子上臉,得寸進(jìn)尺。
“是,我一個小小的太醫(yī)竟然勞動公主你大駕,是臣的不是。臣現(xiàn)在還有要事在身,救人要緊,還請公主回去吧。”金寒文轉(zhuǎn)身開始在藥柜里找著什么。
“金寒文,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段云欣帶著哭腔的問道?!熬鸵驗槲覛Я四切┧幉?,你就這樣對我嗎?大不了我找人給你補(bǔ)上不就好了嗎?你怎么這么小氣啊。”
“公主言重了,請回?!苯鸷念^也不回,還在言語之間清楚的分開了兩個人的界限。
“好,金寒文,是你自己先對我不仁的,就不要怪我不義。”段云欣撂下一句狠話便離開了。隨后,金寒文也收拾了一下藥材就離開了太醫(yī)院。
林言曦房內(nèi),金寒文正一臉嚴(yán)肅的坐著。“皇上,貴人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zhuǎn),但是依舊不樂觀。依臣之見,要徹底解除蠱毒是做不到的,但是抑制還是可以的。只是?!豹q豫著要不要說出來,金寒文看了看眼前的段云逸又看了看林言曦。
“說吧,你我之間何時變得這樣吞吐了。”段云逸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的。
“只是,救治的藥有兩種配法,具體是哪一種不清楚,恐怕需要試藥?!蹦贸鲆粋€小瓶子,“這是同貴人身上一樣的蠱毒,服下之后再試藥,一般的可能性會成,但若是不成,只怕是蠱毒也會一直殘留在體內(nèi),后果如何皇上應(yīng)當(dāng)清楚。”
“朕不在乎,朕來試藥,只要言曦?zé)o事就好。”段云逸伸手就要去奪那瓶子,可是金寒文卻避開了。“寒文,你這是要做什么?難不成要看著言曦出事嗎?”
金寒文搖了搖頭,突然凄然一笑?!霸埔荩页惺苓^的痛苦,我不希望你也再一次經(jīng)歷,因為我知道那有多么痛苦,生不如死。我們是好兄弟不是,既然我已經(jīng)沒有了補(bǔ)償?shù)臋C(jī)會,至少不能讓你變得跟我一樣啊。”說罷,喝下了蠱毒。
第二十七章只要你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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