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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說:執(zhí)愛如繭 作者:木如溫 更新時間:2014/8/3 21:46:00 字?jǐn)?shù):2787 繁體版 全屏閱讀

    記憶要崩塌,需要的不過是臨門一腳,足夠力道,可以崩塌得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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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溫然為何出現(xiàn)在20層的疑問只在安語腦海里停留了幾秒,因為現(xiàn)在安語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面前是白相毅的辦公桌,地上一片狼藉,桌上什么工作用具都沒有,除了兩個目瞪口呆、渾-身-赤-的人。

    “呵,呵呵,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卑舱Z訕笑,之后立馬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真是厲害的秘書啊,竟然敢在老板的辦公桌上做那種事,善哉善哉。風(fēng)爵的門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要是有點聲音傳出來,就是一點也好,她就不會撞見了,這可是要長針眼的事啊。

    屋內(nèi)的兩人早就因為安語這么一沒了興致,匆匆忙穿著衣服,女人開口,帶著埋怨:“你怎么也不把門給鎖了?”

    “這么些天不都沒事么?”聽那話明顯是風(fēng)作案多次了,“那女的是誰?。靠茨悄忧寮兊暮?。”男人面上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倒無怪他這樣覺得,柳安語雖然年近三十,但卻不怎么化妝,多是素面朝天,又加上為了工作方便喜歡扎個馬尾,看起來就像是剛?cè)肷鐣男」媚?,怎么看怎么青?br />
    女人瞪了他一眼:“別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上司的人?!?br />
    “喝!白相毅那家伙開竅啦?”男人熟稔的語氣讓人覺得他似乎和白相毅很熟。的確,他是白相毅的大學(xué)室友,姓李,單名一個宋,幾乎是所有人聽到他這個名字都覺得他父母取名字太隨便了點,只把父姓母姓放在一塊兒就成個名字。他與白相毅雖然算不上摯友,但交情還是不錯的,這也是為什么他敢這么大膽在白相毅辦公室里做這種事的原因。

    “我看他估計是真的開竅了?!迸耸前紫嘁愕拿貢?,常安?!澳闶菦]見到他跟那女人講點話的樣子,那表情溫柔得都快滴出水似的。”

    “真的?那我倒真得會會這女人了?!崩钏慰雌饋砀痈信d趣了。

    “隨便你,別太亂來就行?!背0矡o奈,她知道這男人的格,越是阻止他越來勁,倒不如任他去,說不定一會兒就沒興趣了。她和他在一起也快兩年了,卻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樣,對對方都知之甚深,也都十分理解對方所做的一切,她想,這個人該就是以后的丈夫了。

    李宋自然也了解常安的想法,溫柔地笑著,摟住換好衣服的常安,打開了門。

    聽到門終于打開,安語松了口氣,她還以為他們真的打算繼續(xù)呢。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沒拿傘根本無法離開,她也只好默默地在外面踱步,等著他們出來。

    “啊,常秘書,呵呵,剛才對不起了?!卑舱Z自知壞了他們的好事,無奈地道歉。

    “沒關(guān)系,柳小姐是來找白總監(jiān)的吧?他不在噢?!惫皇且姂T風(fēng)雨的高級秘書,對于那樣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臉都沒紅一下,嚴(yán)肅的樣子讓人以為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噢,不,不,他叫我來拿雨傘?!卑舱Z心理素質(zhì)沒那么好,雖然知道常安本人都沒覺得有什么,她就更不必要在意,可心里就總是有點尷尬,說起話來有些緊張。

    “是這樣,白總監(jiān)的傘在他桌子右下角的抽屜里,你去那里拿就可以了?!闭f罷,拉著李宋想離開。

    “哦,謝謝,我知道了?!币姵0膊幌胪A簦舱Z急忙道謝,側(cè)身讓他們離開??粗麄兊纳碛埃舱Z感慨,原來常秘書那樣嚴(yán)肅的人也會有這一面。安語嘟嘟囔囔,找到雨傘,離開了辦公室。

    咖啡館里的白相毅被老板瞪久了,渾身不自在,索離了座位,到門口等安語??Х瑞^的門前是一條馬路,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白相毅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天,他也是這樣站在一個地方等著人,他看著那個人向他跑來,臉上滿是笑意,穿著他為她準(zhǔn)備的衣服,像是一只美麗的藍(lán)蝴蝶。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她向他走來,可是她怎么撐著傘?噢,不對,那是柳安語。白相毅看著馬路對面正在走向他的柳安語,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撐著傘,低著頭走著。突然她抬起頭,看向她旁邊的馬路上慢慢停下來的車,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又開始向他這個方向走來,只不過腳步匆忙了許多,車上有人下來,是,言齊。

    白相毅看著對面的一切,心里在呼喊叫他趕快過去,現(xiàn)在剛好是綠燈。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就是一步都邁不開,只是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一切,像在等著什么的到來。

    柳安語之前一直在發(fā)呆,下雨天總是很能勾起她發(fā)呆的,不管在哪里。一,好像看到輛熟悉的車,轉(zhuǎn)過頭看,果然,是言齊。她不自覺地想逃,即使過了這么久,即使她已經(jīng)不再那么想著他,她還是不想面對他。

    “柳安語你給我站??!”言齊低沉的聲音傳來,她依然向前走著。見狀,言齊跑過去抓住她。

    柳安語沒想到他會來抓住她,抬起頭,不期然撞進一汪深泉。她以前就一直覺得言齊的人跟他的眼睛一樣,看起來清澈,實際上深不見底。言齊看著她時,這汪泉水總能迅速讓她完全陷進去。

    她避開眼,發(fā)現(xiàn)言齊沒有舉傘,竟不自知地將傘向他那邊傾了傾。言齊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抓住安語的手松了些,但沒放開,開口道:“你要去哪?”

    “送傘?!?br />
    “給誰?”

    安語愣了愣,不知為何有種別扭的感覺,但面對言齊,她從來無法說謊:“白相毅?!泵黠@感覺到扣著自己的手緊了緊。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言齊又開口道:“阿語,小心點白相毅?!彼欀迹舱Z看了他一眼,心里揪了一下,嘴上卻不知為何說出了那樣的話:“言齊,難道只允許你找別人,就不允許我跟別人在一起么?小心白相毅?我怎么要小心了?他喜歡我,就不可以了?”

    言齊眉頭皺得越緊了,安語的話刺耳無比,他突然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間:“阿語,我沒有喜歡別人,沒有啊?!?br />
    沒有?沒有的話,那些報紙上的是什么?沒有的話,他要和溫然結(jié)婚是什么?她想著這些,眼前越來越模糊,手中的傘不知何時已掉在了地上,雨水打在臉上,冰冷冰冷地,讓她恢復(fù)了些理智,開始掙扎著想離開言齊的懷抱。

    口中盡是不饒人的話:“你沒有喜歡別人,關(guān)我什么事?就算沒有,你不還是跟我離婚了?現(xiàn)在,我有了可以重新依靠的人,我看的出來,他很喜歡我,就算目的不純,那又怎樣?總比你這樣兒戲我們的婚姻好!”

    言齊滿目痛苦,帶著濃濃怒氣,住安語。

    一瞬間,世界好像停止了。

    安語的淚流得猖狂,突然慶幸現(xiàn)在的雨下的這樣大。言齊的話隱隱約約地傳來,他在說:“阿語,我還愛你啊,還愛你啊。”

    還愛?言齊,我怎么覺得這愛這么牽強呢?

    柳安語猛地推開言齊,雨越下越大,打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一直以來都懦弱無比的她那天不知哪來的力量,扇了言齊一巴掌,扇的他嘴角都流出了血,她的心又揪了一下,但仍開口:“言齊,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路旁的人雖然行匆匆,但仍然不住看幾眼他們兩個,像在看戲,眼中是滿滿的好奇。

    她一直都沒敢這么肯定地說離婚這件事,話一出口,突然有一種過去的世界一下子破碎、消失的感覺,她呆了呆,感受著四周的目光,面無表情地拿起傘,過馬路。她不知道,那一天,言齊也覺得,他的世界就這么崩塌了,被他自己一手摧毀的,他連怨都無法,他只能看著她離開,上還留存著的她的溫感覺像是在一刀刀往他心里捅去。

    咖啡館門前的白相毅看著終于走到他面前的安語,神復(fù)雜,慢慢伸出手,摟住了她。

    柳安語,你逃不掉了,我要你要定了。

    他懷中的安語,聞到他身上的令人安心的氣味,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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