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人行女英遇舊識

    這天，周老爺和周夫人去了相府赴宴，周薇在家閑得慌，便又換上了男裝，打算溜出去逛逛，她帶著小雙蹦蹦跳跳準備出門，才走到門口就就撞上了人。抬頭一看，是李煜和從善穿著便裝站在她面前，他們一人拿著紙扇，一人帶著佩劍，正疑惑的看著她。從善只是笑著不說話。

    李煜扶起差點跌倒的周薇，看了半天才說：“你穿成這樣要去哪兒？”

    周薇忙將手臂抽出來，退了一步才和他們打了招呼。小雙聽見是皇上和鄭王來了，忙嚇得跪下。李煜讓她起來，又問一遍：“你們這是要去干嘛？”

    小雙看了周薇一眼，諾諾的說：“今天老爺夫人不在家，小姐悶得慌，就想出去走走?？墒切〗阏f，女兒裝不便，就穿成這樣了！”

    周薇也笑著說：“是啊，不知道皇上和王爺穿成這樣是要干嘛？”

    李煜笑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說：“我和七弟也是悶得慌，出來走走?！?br />
    從善也說：“是啊，不過我們穿成這樣不如你穿成這樣好看！是不是，六哥？”

    李煜笑著應了，說：“那現(xiàn)在我們是進去呢還是跟著你出門？”

    從善又接道：“當然是跟著周公子出門了，我們兩個一文一武，剛好給周公子當跟班?！?br />
    周薇被他們逗得笑了，三人決定一起出門。周薇吩咐讓小雙留下，便跟著李煜和從善走了。

    來到街上，周薇的心情越來越好，到蹦，到處看。李煜和從善也跟她。走到市集中心的時候，有一群人正圍著，好不熱鬧。周薇踮著腳，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賣藝。接著她她便往里頭擠，敏捷的從善很快跟在她后面，并用手撥開人群，護著她。李煜見了，心里一驚，接著驚又轉(zhuǎn)酸。他站在人墻之外，發(fā)著呆。而擠到前面的周薇正看得起勁。那些在電視里看到過的雜技畫面，什么、碗，耍大刀，都讓她很驚訝。這時她正瘋狂的鼓著掌，根本沒發(fā)現(xiàn)從善正在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這眼神溫柔、明亮，又熱情似火。這時周薇還想往左邊那個碗的藝人那里擠，卻被從善拉住了。他說：“六哥還在外面等著呢，我們走吧！”

    周薇依依不舍的準備擠出人群，只是眼睛還不時地往后看。突然，她覺得像是抵住了什么東西，腳下也到了什么。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有人把她推開了，并喝道：“你怎么看路的，撞到我家公子了，還不賠禮！”周薇這才明白，自己撞到了一位年輕公子，年輕公子身后跟著兩個隨從，其中一個隨從正舉著刀對她說話。她還沒開口，就被從善攬到了身后，從善一手握劍，另一只手抱住握劍的手作揖，笑著說道：“我這位兄弟無意沖撞了閣下，還請閣下原諒我兄弟的無心之失?！闭f著，李煜也走了過來，忙問怎么回事。從善沒有回答，只見那位年輕公子，將手一揮，那說話的隨從便退下了。他又說了句“我們走”，便離開了。

    從善這才跟李煜解釋剛才的事，也同時趕緊安慰周薇。他握住周薇的手臂，說：“你沒撞到吧？”周薇忙不好意思地掙了，說了句沒事就走了。從善忙跟著，李煜臉微沉，呆了一會，也跟了上去。

    又逛了一會，三人也都活分起來了。但是已近中午，他們便來到了秦淮河畔最大的酒樓——望江樓，準備嘗嘗金陵的地道小吃。他們來到了樓上的雅座，這里屬于隔間，但又可以俯瞰樓下的大堂。大堂中央有一個鋪著紅毯的圓形舞臺，比平地高出一些，桌子又擺在周圍。

    看了一眼環(huán)境之后，周薇滿意的叫來了店小二。問道：“你們這里最有名的酒菜是什么？”

    店小二聽了，說了句：“三位公子是外地的吧，連咱們金陵城最著名的酒菜都不知道！”

    他們?nèi)齻€都笑了，從善說：“是啊，我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你們金陵有哪些好酒好菜！”從善特地加重了“你們”二字的音調(diào)，惹得李煜和周薇不住笑出聲來。不過這個一臉的店小二沒看出什么，聽完從善的話，開始鄭重的介紹起來。

    “說道咱們金陵的美味佳肴，可實在是數(shù)不清。但是一道“桂花鴨”就已經(jīng)馳名江南了，還有狀元豆、什錦豆腐澇、芋絲炒魚干、如意回鹵干，牛肉鍋貼等等，都是我們這里很有名的，還有陳釀的女兒紅和紹興陳酒是我們這里常喝的美酒。三位公子要來點嗎？”

    周薇和從善被店小二說話的腔調(diào)逗樂了，只是喝著茶聽著，李煜平靜的說：“把你剛才說的都給我們端上來，再拿一壺女兒紅?！?br />
    店小二樂呵呵的應了，出去了。周薇這時才笑著對李煜說：“李公子，你不會真當自己是外地人吧，還做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李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雖然不是外地人，但是從小也沒在外面吃過東西，他說的大多數(shù)我確實不知道。”

    這時從善突然盯住了他們對面樓上的雅間里的客人，對周薇說：“你看那是誰？”

    周薇湊近欄桿看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是剛才他們在街上撞到的人。只見那位年輕公子正喝著酒，而兩名隨從則立在后邊伺候。周薇覺得奇怪，說：“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看起來這么奇怪？”

    李煜也點點頭說道：“特別是那位公子，不像是普通人?！?br />
    從善接著說：“之前我聽那個隨從說話，口音像是北方人?！?br />
    他們正聊著，小二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周薇的注意力立刻被香噴噴的美味給吸引住了。也忙催著他們兩個吃。

    忽然樓下傳來聲音。他們側(cè)目俯瞰，酒樓老板走上舞臺，大聲說：“小店多謝各位客官捧場，今天小店有幸請到了霓裳歌舞坊的蕊兒姑娘為大家獻舞，希望各位客官滿意。接著老板拍了拍手，從客人中間走出了一群身穿霞衣，身材婀娜的姑娘，最前一位，裝束最為華貴美麗，她頭戴面紗，慢慢的走上臺去。她向著客人鞠了一躬，摘下面紗。臺下便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接著，音樂響起，她們開始跳舞。

    李煜和從善看了一會，便回過頭吃東西了，可是他們發(fā)現(xiàn)周薇一直盯著那蕊兒姑娘看，臉疑惑。李煜說：“薇兒，你不是餓了嗎，快吃?。　?br />
    從善聽了，也看了一眼樓下的蕊兒，但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便說：“怎么啦？她們有什么不對勁嗎？”

    周薇還是有點猶豫，如有所思的說：“那個領舞的姑娘好像很面熟，像是哪里見過似的?！?br />
    從善笑了，說：“別是你以前溜出門認識的吧，想不到你還挺大膽，都敢跑到舞坊去了！”接著他眼睛又瞟到了對面樓上的年輕公子，他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那個領舞的姑娘。

    “我想起來了！”周薇突然說，“我之前在街上見過她，不過她跟現(xiàn)在不太一樣?！闭f著她出失落的神情。不過她隨即掩飾住了，笑了一下，吃了一口菜。

    李煜給從善和周薇斟上酒，并給周薇夾了菜。周薇愣了一下，看了看李煜，卻剛好和他的眼神相遇，她又忙低下頭。這時的從善正的眼神瞟到了對面的年輕公子，發(fā)現(xiàn)他正在一個隨從說話，接著那個隨從便出了雅閣。從善剛提醒周薇和李煜看，就看見那個隨從正在下樓。接著隨從找到了老板，并附耳說了什么，接著拿出一錠金子交給老板，老板高興的直點頭。

    他們?nèi)齻€疑惑看著，還沒想明白，又見那位年輕公子也出了雅閣。這時樓下音樂停了，又響起一陣喝彩。領舞的姑娘被酒樓老板叫住，也附耳說了幾句，那姑娘出不悅的神，準備走。這時，那年輕公子叫住她：“蕊兒姑娘請留步，在下遠到于此，得見姑娘妙曼的舞姿，敢問姑娘能否賞臉，與在下共飲一杯?！蹦抢习辶⒖叹驼f：“剛才我所說的就是為這位公子，蕊兒姑娘——”蕊兒冷笑道：“我只來此獻舞，并不陪客，告辭！”接著對眾女孩說道，“走！”便朝門外走去。酒樓老板阻止她離去，卻那位年輕公子攔住，他面無慍，只是微笑著點點頭。接著一揮手，兩名隨從變隨他出去了。

    周薇早已耐不住子，蕊兒一走，她立刻除了雅閣，跑下了樓，追著她跑了出去。李煜和從善也只能放下銀子，跟了她走。出了門口，周薇看到蕊兒正往西邊街上慢慢走著，便追了上去。

    “等等，”她喊道，“蕊兒停下腳步，慢慢回頭一看，平靜的臉上立刻變得驚訝，接著，她立刻吩咐其余的女孩子：“你們先回去！”接著她迅速走到了周薇面前，叫了聲“恩公”，便要跪下，周薇連忙扶起。這時李煜和從善也走了過來。從善說：“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